李庆安终于露面了,他跟在荔非守瑜身后,一言不,荔非守瑜上前笑道:“焦法曹,今晚可查到什么了吗?”
焦法曹认识李庆安,他连忙对李庆安拱手道:“李将军,县衙是没有什么收获,但我却知道,那个扬州人藏在哪里了,我正准备告诉你们。”
“他藏在哪里?”李庆安问道。
“李将军不妨去查一下东市的平江铜器铺,我觉得这家铺子里有问题。”
他话音刚落,李庆安便一挥手,“回东市!”
数十骑兵一阵狂风似的疾奔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焦法曹。
东市的大门此时应该已经关闭了,但李庆安却看到大门留有一条缝,十几名衙役堵在大门口,李庆安的眼睛眯了起来,这说明杨钊也同样得到了消息。
“冲进去!”
李庆安抽出横刀,在空中一挥,厉声喝道:“闪开!”
刀光森冷,十几名衙役认出了他,吓得纷纷向两边躲闪,数十骑兵霎时冲进了东市,激烈的马蹄声敲碎宁静的夜色。
战马的铁蹄在石板上敲击,数十骑兵向西南角的铜器行杀气腾腾奔去,无数的窗户都推开了一条缝,一双双眼睛不安地注视着铁骑从自己的店铺前飞驰而过,在经过‘拓枝乡’珠宝铺时,窗户也悄悄推开了一条缝,一名老年粟特人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李庆安,良久,他点点头,回头道:“就是他!”
在平江铜器铺前,数十名衙役手执火把,将店铺照如白昼一般,杨钊手握长剑站在大街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店铺里的情况,在他旁边站着一名伙计,手里拎着一大袋钱,这是他告店主得到的奖赏。
这时,店铺里传来一阵喝喊声,“抓到了!”
杨钊立刻兴奋起来,快步向店门走去,只见数十名衙役从内院拖出一人,中等身材、皮肤黝黑,满脸愤恨之色,他正是藏在地窖里被搜到的苏元铠,在他身后,他的兄长苏元纶也被抓了出来,他忽然看见了伙计,两只眼恨得要喷出火来,伙计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杨钊慢慢走上前,用长剑抬起苏元铠的下巴,得意地笑道:“没想到吧!昨天才来长安,今天就被本县抓住了。”
苏元铠怒喝道:“我犯了哪条王法?你们随意抓人!”
“呵呵!果然是扬州口音。”
杨钊冷笑一声道:“你把庆王的东西交出来,或许我会饶你一命。”
“我没有什么庆王的东西!你们抓错人了。”
这时,马蹄声如雷,李庆安率领数十名骑兵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他们马不停蹄地围着衙役们飞奔,衙役们被绕得头昏脑胀,个个心中忐忑不安,杨钊更是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盯着李庆安,这混蛋又要来坏自己事了吗?
李庆安一摆手,骑兵们停了下来,他在马上拱手对杨钊笑道:“杨兄,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休息吗?当心嫂夫人又要误会了。”
“哼!李将军鼻子好灵啊!”
“彼此!彼此!杨县令不是一样消息灵通吗?”
李庆安手中刀一指苏元铠,“来人!将此人给我带走。”
十几名骑兵上来便要抢人,杨钊大怒,拦住骑兵道:“且慢!”
“怎么?杨县令要妨碍军务吗?”李庆安淡淡道。
“你休要用大帽子压我,我也在执行公务,这个江洋大盗是我抓住的,自然由我来处理,你们巡查营休得插手。”
这时,一名衙役拎着一只蓝色粗布包裹跑出来,“县令,这是他的包裹。”
李庆安纵马上前,不等这名衙役反应过来,他刀一挑,包裹便到了他的手中。
“很好,辛苦你了。”
“李庆安!”
杨钊终于怒吼起来,“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庆安微微一笑道:“杨县令说得太夸张了,我哪里敢欺你,你抓江洋大盗,我也抓江洋大盗,你是为公事,我也是为公事,你有权捕人,我也有权抓人,杨县令,你放心,我会在奏折中表你一功,其实咱们都是为圣上办事,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说完,他给众骑兵使了个眼色,荔非守瑜大喝一声,率先冲上,将众衙役和苏元铠冲开,紧接着,数十名骑兵纷纷上前,形成一道马墙,不等杨钊他们冲上来,众骑兵便调头向大门奔去,眨眼便消失在转弯处,只见几名押住苏元铠的衙役被打得头破血流,捂着头蹲在地上,而苏元铠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县令,人被他们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