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

“小妞，能不能不要这么盯着大爷了？”林珝忍无可忍地开口了，“这种饥渴的眼神，让大爷的小心肝直颤，连毛都竖起来了。”

这两天来，长孙小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盯着他，锐利的眼神仿佛要看透灵魂，让林珝直毛。

长孙湘并没有理睬他的抗议，依旧故我。

“小妞，你要是再不说话，大爷就脱光了让你看个够。”无奈之下，林珝只有使出了最后一招耍流氓。

然而这次居然不管用了，长孙湘不为所动地看着他，大有你丫的敢脱姐就敢看的意味。

林珝这下骑虎难下，不由有点傻眼了，此时长孙湘终于开口了，一脸漠然：“同样的伎俩，用多了就没用了。”

“小妞，你以为牛大爷是吓你的？以你现在的伤势，是打不过牛大爷的，我还怕你不成？”林珝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别看你长得不怎么样，要真惹毛了大爷，现在就把你办了！”

长孙湘冷哼一声，林珝仿佛看到了面具下那个不屑的冷笑，心里不由哀叹：你是大爷还不行吗小妞，现在吓也吓不倒，走又不能走，说多了还是坑……

“你打算带我去哪里？”总算，长孙大爷换了个话题，让牛小妞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走到哪里算哪里，其实牛大爷才懒得带你这种累赘，每次碰到都没有好事，简直是灾星。等你的伤好了就滚吧，记得还大爷的人情。”

长孙湘忽然收回了那种锐利的目光，低声说道：“我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妖族，如果你真是妖族的话，也许……无论如何，谢谢。”

“牛大爷没听错吧？”林珝一脸错愕的样子，“第一次听到人类对我说谢谢，嘿嘿，牛大爷知道这样自己威武不凡，小妞你要真喜欢就直说嘛。”

“我并没有真正喜欢的人。”长孙湘没有理睬他的抬杠，只是摇摇头，“只有真正痛恨的人。”

林珝还是第一次听到长孙湘说自己的事，好奇地问道：“是谁？要不牛大爷帮你解决掉那家伙。”

“就算是我现在的实力，都远远不够。”长孙湘看着自己的手，握紧拳头的指节都白了，同时心头有些诧异，居然对“牛妖”说出了这件事。

林珝蓦地明白了一些东西，为什么长孙湘会不顾生死在如此危险的林海中修行，为什么当日会请求他炼制那种有大风险的九死淬元丹。

以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探究下去，也不适合安慰，只是说道：“牛大爷在这林海里能活到现在，也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生死考验，那些想我死的人都死了，偏偏大爷我还活得好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青蝠。比我实力强又怎么样，就算没有你这妞儿帮忙，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弄死他，取代他成为四大妖将之一。”

长孙湘听出了这话中的决心，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忽然，林珝露出警惕之色，站起身来，长孙湘也感应到了，前方有人朝这边赶来，而且还不止一个！

山坡下的树林中。

“飞鼠，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黑蝎大大大大人放心，绝对是这这这这个方向没错！我飞鼠没别别别……的什么本事，就这鼻子最灵了，什么都动都逃不过我的嗅觉，只要有一丝残残残残存的气味……”

原来，来人竟是黑蝎妖卫，身后还跟着一队妖兵，说话的是一个鼠妖，不知是紧张还是天生的缘故，说话磕磕绊绊的。

“灵个屁，”黑蝎冷哼道：“要是你真有用，早抓到那个人类刺客了！也不会害的我在黑林那边转半天。”

“大人，是那个人类女人太太太狡猾，用了某种药物误导了我的嗅觉……”

“废话少说，明明是你自己没用！”黑蝎眼中煞气一闪，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是打听到牛魔往水道这边走，我才不会费这么大的劲过了那条地下水路跟上来，我最讨厌水了……飞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再找不到牛魔，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是是是是！”飞鼠打了个寒颤，连忙称是。

“大人，”黑蝎身旁的一名大块头的野猪妖问道：“我们不是要来抓人类刺客的吗？怎么要找牛魔了？”

“这都不懂，”另一个豺妖自作聪明地说道：“那牛魔最是奸猾，很可能已经找到了女刺客的什么线索才走了这条路，说不定现在已经抓住了刺客，黑蝎大人这次去，正好把那现成的功劳抢过来。”

“功劳什么的是其次。”黑蝎森然道：“牛魔碰到了那刺客，结果不敌被刺客所杀，我是来收尸的，所以，一定要找到牛魔！”

野猪妖一愣，挠了挠头：“黑蝎大人怎么知道牛魔被那刺客……”

豺妖脑瓜子比野猪妖要灵活得多，顿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我明白了！牛魔确实是死了，而且是被女刺客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