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云则在旁边说道:“该死的,他们打出去的炮弹比我们的步兵还要多,我们地野战工事很难承受这样的轰击。”
柳宇看了看时间:“才中午而已,不能让他们看到山西城有这么好地晚霞!命令六十五毫米炮一门加入战斗。”
下午的战斗炮火更加猛烈,黑旗军同样使用了他们地小炮进行还击,他们的火炮虽然装填了一些大威力炸药,但是由装药量少,威力比法军地钢炮要小些。
“那只是些小炮而已,不构成致命的威胁。”
一个法国炮兵营长看着已经被炸烂地树林后说道:“让土著士兵前进,告诉他们,如果明天攻占山西城的话,他们可以多享受一天假期。”
一整个连队的土著士兵狂吼着,尖叫着就突了出去,那个炮兵营长笑咪咪地说道:“一群真正的野蛮人!”
就在这个瞬间,雨点的炸弹落了下来,那是黑旗军的反击,但是鉴于六十毫米火炮的威力和射程都不满意,这一回可是集中了十几门八二毫米的迫击炮进行密集轰击。
“该死!”法军炮兵来不及反应,只看到突击上去的土著步兵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黑旗军的炮弹让整个步兵连都炸得血肉模糊:“快寻找敌人炮兵阵地!”
黑旗军现在使用的方法是把炮兵阵地设置在反斜面,并不直接暴露,使用观测员通过电话机来指挥炮战。
黑旗军也是发下了狠心,他们同样把迫击炮不要命般洒了出去:“土著步兵伤亡了五百多人,可是黑旗军至少打了一千五百炮弹!我的上帝啊!”
只不过设在反斜面上的炮兵阵地并不容易寻找,在密集的炮击之后,土著步兵前进的速度大为减坏,至于水面部队同样得到了坏消息。
那一门该死的六十五毫米炮出现了,他一下午大约发射了六发炮弹,黑旗军还使用了一些八十二毫米迫击炮进行配合,虽然很快水陆协同的进攻就迫使黑旗军继续后退。
但是水面舰艇前进的速度立即缓慢下去,特别是那些本来冲在最前面地汽艇更是一下子就退却了。
“敌军只要一发炮弹就可以把我们送上天去。不要忘记豹子号的教训!”
炮声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清楚。
在城外临时开设的司令部里,柳宇已经清楚得获知了详情:“敌人的越南步兵退却,那么要轮到黑鬼了,那派谁去应战!”
“我去!”唐景崧站在旁边说出了下一句:“派我的亲兵营和宋字营去。”
在上次的逃跑之后,他在这两个步兵营的威信似乎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但是两个营官都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定要找到黑人部队复仇。
“杀死这些黑鬼!”
两个不充实地步兵营汇集在一起。只有四百人出头,其中还包括了一些刚刚补充进来的新兵:“替我们的兄弟复仇!”
他们的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眼里藏满了杀机,在战场上厮杀原本是正常地事情。但是这些黑人太野蛮了,他们根本不放过任何俘虏,甚至是向他们主动投降的人都一律用刺刀解决。
“我们忘不了!”
陈天宋的眼睛同样是红的,他的一个弟弟就死在前几天地战斗之中,现在自己的兵力更弱。而敌军实力更强,但是他信心十足。
为了复仇,为了死去的兄弟!
在越南土著步兵被四处飞来的炮弹、子弹打得粉身碎骨之后,他们又停止了前进,向法国人提出要预发三个月的军饷,事实上谁都很明白,他们被这样的炮火所吓倒了。
现在上演的可是这个东方国家史无前例地大炮战。今天的炮击规模虽然比昨天要小一些,但是也发射了三四千发炮弹。
“要看到山西城地夕阳啊!”
孤拔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而他的副官已经明白了意思:“光学通讯机,给前方部队传达命令。非洲人土著部队,准备攻击。”
几百名墨黑地黑人穿着非洲式的军装。把步枪放置着,露出了他们洁白地牙齿。嘴里嚷嚷着,一个军官传达了司令官的命令,但是半个小时之后,整个部队还没有集结起来。
“司令官阁下地最新命令,你们在攻占山西城之后,每个人可以在越南得到三十公亩的土地,以及三个月的军饷,希望你们立即进攻。”
这些黑人们立即发出一声声怪叫,接着他们已经冲到前线去了:“阿尔及利亚万岁!”
他们毫无顾忌地嚷叫着,象野兽一样发泄着他们的情绪,他们并不象法国人那样排成散兵线或是直接用方阵冲击,而是按照个人的意愿展开队形。
一个副官骂了一句:“一群标准的野蛮人!”
“但是这些野蛮人能带来胜利!”孤拔在望远镜里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们即便是十发子弹命中,仍然无畏地前进,许多法兰西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炮兵零零星星地进行着轰击,他们看不到躲在山背后的黑旗军炮兵阵地,即便估计出其方位,但是他们的炮兵技术仍不足压制这样的目标。
而阿尔及利亚土著士兵却是冲锋的好手,他们当中有许多跑得飞快的冲锋兵,在小径上寻着目标,到处发射子弹,即便没有发现敌人也是如此。
他们没有纪律,或者说是有着非洲部落式的纪律,寻找着一切可能存在的敌性目标,然后去攻占了。
“阿尔及利亚第一营推进得很快,他们进展顺利……嗯,两个阵地上的敌军已经撤走了!”
“敌人的炮兵也撤走了!”
黑呼呼的非洲土著士兵们已经欢呼着向前奔跑着,他们甚至有些脱下了军装,在跳着舞:“真是军人的耻辱,但是我们离不开他们!”
炮兵继续慢慢地前进,他们可不象黑旗军的迫击炮,可以十分方便地转移阵地,必须步步为营,以十几个单独的炮兵连相互掩护前进。
至于法国步兵和其它兵种,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使用过,孤拔非常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真正的战斗将发生在山西城下。
“空!”一声尖锐的炮声打破了宁静,几个露出白齿狂笑的黑人士兵被步枪打倒了,接着两个战旗出现了,他们在迫击炮的掩护上直接朝着非洲人步兵发动攻击。
“敌军!敌军!炮击!炮击!”
但是很快炮兵们就听到了熟悉的炮声:“该死,是那门六十五毫米火炮!该死!”
六十五毫米发射了两发炮弹,但是却压制住两门四十毫米炮,在四十毫米山炮的阵地制造了许多浓烟,而接下去,黑旗军的八十二毫米迫击炮直接在阵地上放列,无数的炮弹朝着法军的大纵队打来。
虽然是在最大射程上,但是仍对步兵和炮兵具有一定的威胁,至于越南土著步兵,他们已经象没头苍蝇一样往后跑。
“压制敌人的六十五毫米炮,他没有多少炮弹了!”
但是这样的结论连孤拔自己都不大相信,前不久黄旗军刚刚带来了六十发炮弹,黑旗军不可能把这些炮弹留在这场战役之后。
最前线显得十分混乱,黑旗军的反击让法军全线撤退了一两百米,然后各种各样的炮兵才准备放列,并重新开始炮击。
但是被炮火吓坏的越南人给他们造成了足够的麻烦,而在战线的最前缘,手持着步枪和弯刀的非洲土著士兵并没有炮火所吓坏,他们大声吼叫道,接着整个步兵营就朝着那两面战旗冲去。
他们已经发现这些敌人曾被自己轻松地击败过,而陈天宋用力地挥动大旗,大声叫道:“杀光这些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