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来了两块金牌!
两旨前后脚竟然赶到了一起!
马背上的驿使看上去已经累得变了形,金字牌急脚递须一日一夜行五百里,逢驿换人换马,却不得入铺停放,临安至此3300里,若非恰逢乱世,六七日即可抵达。
即便如此,这两旨也不过花了十天!
“着即班师,旨到日止息兵戈!”
“率部过淮河至大散关以南,不可妄进一步!”
岳飞口唇发泔,手足颤抖,从胸腹冰凉到了四肢,连接旨都难以行礼如仪。
“臣,岳飞,接旨!”
这句话说得艰难无比。
自大军进发,至今日,从来没有在一日之间,接过三道旨!
杨峻眼中喷火,咬得牙响:“靠!姥姥滴!晚半个时辰不会死人!凭什么在这个时候赶到!”
营外轰然!
营内骚动!
如此还怎么去取开封?
岳飞心若死灰,面色发白,再见不到早上的意气风发,一往无前!
“大哥!”牛皋扑上前欲揍驿使,被王贵拦在一边。
“大军回营!”岳飞咬牙切齿地下令。
军令如山,将士都已经明白过来,今日是进不了开封了。
营外百姓轰然号叫,反而往营门挤来。
“岳帅啊!大军北进,我等运粮草、顶香盆以迎,若大军班师,金人铁蹄所至,我等无噍类矣!”门首的乡老们放声大哭。
岳飞闻言,耸然动容,跨步上前,跪倒在众乡老前,双手颤抖地捧出圣旨“诸位父老,岳飞此乃上意”
言罢跪地不起。
众乡老眼看无计,号哭而散,四野哀声不绝,惊天动地。
帅帐内,众将帅垂首不语。
牛皋闷声回营,压根就不来过问这圣旨之事。
张宪、王贵、徐庆等皆默不作声。
“大哥!”杨峻难以忍耐,这虽然与他在后世的认知吻合,却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来改变,否则接圣旨就该是在偃城而非朱仙镇。可是为什么就在一切都要改变的时候,竟然功败垂成?
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若早知如此,还打什么开封?!开脆带一队人,拦截沿路驿使,反正乱世之中,只要做得干净同,谁知道是岳家军将领所为,那时岳飞接不到旨,不就一了百了?!杨峻心下大悔!
这两天里,还以为自己已经大大地加速了岳家军北上的日程,应该可以赶在金牌之前取下开封城,那时兀术授首,岳案未必可成,北伐还有一线机会。
可是谁知道天意弄人,还是在大军将发的时候,阻止了杨峻的计划。
“开封城即在眼前,只是大哥接旨,我等须未接旨,大哥只须安坐营中,等兄弟去取了李固渡,却来帐下请罪!”言罢跪地不起,帐中诸人耸然动容。
岳飞似有些意动。
片刻之前,牛皋也做过同样的事。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