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于禁行一礼,匆匆去了。
这时,曹操恳切又对张机道:“能否请先生去看看我手下的一员大将,他也感染疫病了,请先生一定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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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机的授意之下,曹营内已经开始了行动,士兵们在离居住区远处修建了便溺区,并将大营内遍地的粪便撒上石灰后深埋,一队队士兵站在大帐前接受军官的训话。
“这是张仲景神医的吩咐,也是丞相的命令,不想染病死掉就好好听着,不准随地大小便,必须去便溺区,小便也要去,违令者斩!”“不准喝生水,水必须烧滚开,食物必须煮透,不准私藏食物,一律上交统一存放,违令者斩!”
“感觉身体不适,要立刻禀报,有张神医在,可以救大家的命,越早报告越好治,丞相已经下令,废除病者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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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景的到来一洗曹军大营的惶恐不安,士兵们开始有了信心,大量的蕲艾开始用来煎水服用,甚至连饭菜内也用艾草煮汤,大营内沉闷的气象为之一新。
尽管没有任何人提及,但所有人心中都明白,这是荆州牧刘璟救了他们的命,尽管他们依然是敌人,但至少可以有尊严地战死,而不是被病魔夺去性命,一份自内心的感激在将士们内心深处悄然播下了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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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张辽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虚弱地趴在床榻上,全身衣服褪去,张机用金针刺穴,用艾草为灸,为张辽理顺气机,旁边曹操神情紧张,他生怕张机摇摇头说无法医治了。
张机写了一张方子,递给旁边的军医道:“按照这个方子去配药,让我的药童来煎药。”
军医匆匆走了,曹操低声问道:“先生,他怎么样,可以治好吗?”
张机笑道:“丞相放心,我们还以为是伤寒,结果不是,这种疫病是荆州一种特有的急性痢病,我治好了不下千例,张将军体格健壮,比普通的小民强多了。”
“可如果不及时治疗,他也会死,对吧!”
“是!这种痢病来势凶猛,每年初春和深秋时节,都会有人得病死去,如果医治不及时,病人活不过十天,十年前,这种痢病横扫荆州,病死者十之二三,连刘州牧的岳母也是死在这种病上,虽然我能医治,但药很难配,我也是在去年才现蕲艾可以预防这种痢病,可惜啊!”
这时,张辽声音低微道:“多谢神医救命之恩!也多谢刘荆州的仁义。”
“不必客气,我家州牧也是很敬慕张将军,也希望与将军为公是敌,为私是友。”
说到这,张机回头对曹操笑了笑,“丞相,是这样吧!”
曹操脸上略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旁边程昱给曹操使了个眼色,曹操会意,跟他走出了营帐,程昱忧心忡忡对曹操道:“我刚才去了一趟军营,现士兵们都在谈论刘璟,盛赞他有仁义,是一个仁慈之主,将士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丞相,微臣觉得有点不妙啊!”
曹操默默点头,问道:“仲德觉得刘璟派张机来救治的深意是什么?”
“刚开始微臣以为刘璟只是担心疫病爆,影响到荆州,才派张机来治病,但现在看来,不完全是这样,刘璟是在收买人心,将来士兵们返乡,这件事必然会传遍中原,意义深远,丞相,刘璟的野心非同一般啊!”
曹操却捋须淡淡一笑,“仲德,有的事情你看得透,但有的事情你却看不懂,我为何赞叹他是英雄,刘璟手腕的高明,恐怕只有我这个弈棋者能懂啊!”
这时,大将曹洪飞奔而至,急声禀报道:“启禀丞相,蒲圻有逃兵传来消息,蒲圻的两万军在阳新县遭遇江夏军伏击,全军覆没,马延投降敌军,朱灵将军不幸阵亡。”
“啊!”这个消息使曹操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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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军大帐内,刘璟背着手来回低头踱步,在他身旁的小桌上放着一本军报,那是黄忠全歼曹军报告,报告上的内容固然让人欣喜,但其中一个细节却令人深思。
那就是副将马延为报私仇杀了主将朱灵投降江夏军,这种背义之人一般没有人会收录,曹操也必然恨他入骨,但这时,刘璟却有一个念头,这种马延或许会有大用,他对自己将是一颗极重要的棋子。
想到这,刘璟立刻提笔给黄忠写了一封信,命他派朱灵的亲兵将朱灵的级送回对岸曹营,这样一来,马延就成了对付曹操的一个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