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百鹰击军的强大冲击之下,一千五百名守军只坚持了一刻钟便全线崩溃了,他们逃跑无路,除了投降之外别无选择,随着一千多名守军的投降,刘备苦心打造两年多的通往巴蜀的桥头堡终于沦陷了。
巫城内的普通民户并不多,只有不到两千户,由于偷袭战生在半夜,尽管很多人家都被惊醒,但没有人家敢出门,纷纷关紧大门,堵住窗子,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天渐渐亮了,巫城也终于安静下来,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官员在士兵的带领下匆匆走到刘正面前,躬身施礼道:“下官是巫城县令谢治,巫城县愿意为荆州效力。”
刘正点点头笑道:“谢县令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伤害民众,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临时防御问题,我需要一千民夫协助我们守城,事实上我只需要六百人,运粮的民夫很快就赶到。”
“下官明白了,我会立即组织民夫。”
县令匆匆去了,刘正又吩咐手下道:“把战俘打散重新编队,尽快整编成我们的军队。”
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至,禀报道:“启禀校尉,我们在军衙后院现了被关押的敌军副军师庞统。”
这个消息让刘正感到很意外,他事先一点也不知道庞统在巫城,但同时他也很惊讶,堂堂的副军师居然被关押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刘正不及思索,他立刻向军衙赶去。
庞统被关押在军衙后面一个破落的院子里,看押他的士兵已经跑掉了,换成了荆州军,此时庞统已经从装有铁窗的小房间里放出来,坐在一间客堂上,默默地喝着热茶。
他也没有想到荆州军会从天而降,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巫城的沦陷不仅意味着刘备的巴蜀梦彻底破灭,而且对秭归县也将是致命的打击。
刘备已经没有了选择余地,他甚至若能南撤去交州也是一种幸运,此时庞统心中的愤怒已经没有了,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这时,刘正快步走了进来,拱手道:“在下刘正,委屈庞先生了。”
“你就是.....鹰猴?”庞统打量一下这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就是荆州军中赫赫有名的鹰猴。
刘正咧嘴一笑,“我正是,让庞先生见笑了。”
庞统点点头,心中又不由涌起一阵黯然,自己也成了战俘,他低头不语,刘正又问道:“因为在下要向州牧禀报,请问庞先生为何被关押?”
“没有什么?和傅士仁有一点私仇罢了。”庞统叹了口气道。
刘正想了想又道:“我无权决定先生的命运,我要禀报我家主公,请先生安心在城内住上几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刘州牧也来了吗?”庞统有些惊讶问道。
“他就在秭归县外,率数万大军到来。”
庞统沉默了,刘璟亲自到来,使他夺取益州的战略彰显,想到刘璟的步步为营,又想到刘备的处处失败,庞统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他低低叹息一声,“多谢刘校尉宽容,我不会做让你为难之事。”
“那先生请安住!”
刘正随即对左右令道:“把庞先生送回府中去,好生安顿了。”
庞统站起身,疲惫地向院子外走去,刘正望着他的背影,他急急赶回临时住处,他需要立刻向主公汇报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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秭归县的对峙依然在继续,荆州军并没有大规模进攻县城,但在县城的南北两面各搭建了两座巨大的木台,木台高达六丈,从上面可以俯视秭归城头,荆州军在木台上各安装了三台霹雳石砲,十二台石砲昼夜不停地向城头射大石,将城内的守军死死压制住。
一连十天,铺天盖地的石块砸向城头,给守军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城内士兵连走路都要高举盾牌,但对于主将刘封而言,他忧心的是粮食问题,六千士兵以及上万居民的粮食即将尽绝,最多只能再维持四五天。
本该由巫城送来的粮食始终未到,尽管他每天都会派人去巫城催粮,但派去人却再也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让刘封越来越怀疑,巫城已经失陷,至于是被巴蜀军攻占,还是被荆州军占领,他心中没有数。
这种断粮的压力和猜疑使刘封昼夜不安,他很想得到父亲的指示,可是父亲的军队就在长江对岸,他们却无法传递消息,秭归县下江水湍急,刘封不止一次派人泅水过江送信,但都没有成功。
中午时分,数千名秭归县民众聚集在县衙前,准备领取一天的口粮,家家户户所有的粮食都被迫上交,每天只能按人头领取一合米,孩童甚至只有半合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