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赵云得到了紧急禀报,二十余里外的东道上现一支数万人的曹军,这个消息将赵云吓出一身冷汗,他立刻下令全军进行作战状态,又派人去将庞统请来。
庞统也是下午才跟随一批粮食返回西城外的汉军大营,他一路颠簸,早已疲惫不堪,一回营便倒头睡觉了。
庞统刚刚被士兵叫醒,听说有紧急军情,他也不顾困乏,跟着士兵向前营快步走来。
此时赵云并不在大帐内,而是在和张任一起部署弓弩兵防御,三千弓兵和三千弩兵密集地部署在军营外围,二十架在攻城战中没有挥作用的重型投石机也部署在了高处。
数千士兵在大营前挖深拓宽防御沟,黑夜中,到处有一对队士兵在奔跑着,搬运各种作战物资,整个军营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赵将军!”
庞统看见了赵云,连忙赶了上来,他气喘吁吁问道:“生了什么事?”
赵云神情凝重道:“我们的斥候在西城以东的官道上现了大量曹军,约四到五万人,距离我们还有二十余里,现在应该快到了。”
庞统大吃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张任补充道:“这应该是曹操部署的一支奇兵,从广魏郡过来,目的是趁州牧率主力北上之时袭击我们,若我们溃败,州牧的主力就将失去粮食及后勤补给,三天之内必败无疑。”
庞统的思路从混乱中渐渐清醒过来,他沉思良久道:“你们有没有派人向州牧禀报此事?”
“已经派去了!”
赵云轻轻叹息一声道:“就算是四万人,加上西城内的三万军队,那我们将面对七万曹军,可我们只有两万人,形势严峻啊!”
“可再严峻我们也必须面对,绝不能撤军,我们若撤军,州牧的主力就将遭到腹背受敌的威胁。”
赵云点点头,“这是肯定的,我们决不能后退,不过听斥候说,这支东来的军队似乎军纪不严,短暂休息时居然还聚众赌博,主将似乎是徐晃。”
庞统冷笑道:“徐晃一向以军纪严明著称,他的军队居然在休息时聚众赌博,这说明什么?两位将军不觉得很滑稽吗?”
张任也不屑道:“我听说曹操在去年平定河北苏银、田伯之乱,以两万军便全歼十余万乱军,俘获了十几万降军,估计这数万人就是几个月前刚刚俘获的降军,临时整编一下便送来关中了,十几万居然被两万曹军击溃,可见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徐晃管不住他们也是情理之中。”
赵云却比张任冷静,不管数万东路曹军是不是乌合之众,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怎么应对这次危机,这不仅仅涉及到他手下两万人,更要紧是这关系整个北征主力的安危。
赵云深知自己的谋略不足,恐怕无法处理如此复杂的局面,他便将希望寄托在庞统身上,希望庞统能够提出妥善的方案,赵云不由充满期待地向庞统望去。
此时庞统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脑海里如电流一般整理着各种思路,思索片刻,对赵云道:“我需要看沙盘!”
赵云立刻将庞统带回了大帐,庞统走到沙盘前,注视着西城和冀城之间的道路,虽然总的相比,道路还是比较宽阔,但有二十余里左右的道路似乎崎岖狭窄。
看到这,庞统对赵云说:“现在整个战局的关键并不是我们,而应该在州牧那里,如果我没有料错,必然会有一部分西城曹军北上从背后袭击州牧军队,造成腹背攻击之势,我们必须拦截住这支北上军队。”
赵云点点头,“那军师认为,我应该派多少军队北上?”
庞统沉思片刻道:“军队不在多,而在于精,三千人足够,但必须是最精锐之军,为大将必须有足够的勇力。”
赵云心念一转,立刻对张任道:“我亲自去拦截西城北上的军队,我只带三千军北上,大营这边就委托张将军和庞军师了。”
张任默默点头,以三千人阻截曹军至少万人北上,这种勇力确实非赵云莫属,“赵将军放心,有张任在,可保大营无恙!”
这时庞统又指着一条长长的山谷道:“这条山谷叫沉渊谷,长约十余里,最窄处只有数丈,山高林密,易于隐蔽,赵将军可藏身在此,杀曹军一个措手不及。”
赵云点点头,回头令道:“命令枪弩军立刻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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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城头,夏侯渊目光阴骛地注视着东方,现在已经快到两更时分,早过了约定的时间,但徐晃的军队还迟迟没有露面,这让夏侯渊不由有些怒火中烧,他重重哼了一声,回头对陈群道:“徐公明竟然误了军机,要坏丞相大事!”
陈群心中也十分困惑,以徐晃的谨慎和带兵能力,不应该出现这种失误,况且张郃也是极有能力的大将,居然误了约定时间,这必然是有原因,他想了想道:“我估计是他手下四万军队良莠不齐,难以管束,才导致延误,将军再稍等片刻。”
“我可等不了,再等下去,我也要延误军机,怎么向丞相交代?”
夏侯渊随即对郝昭道:“郝将军务必严守城池,不到关键时不能出战!”
郝昭躬身行一礼,“卑职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