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终于西沉,金色的晚霞铺满西天。
森林郁郁葱葱的绿色多了一层金色,显得格外深沉。
迈着沉重的脚步,拖着腰酸背痛的躯体,何其欢跟着两老回到了他们租来的小院子。
“一天的游历终于结束了——”注意力高度紧张的何其欢总算长出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屋子,一下躺到在床上,准备好好歇歇。但刚趴下,马上怪叫着像弹簧一样跳起来。背上火辣辣的,什么在爬,他火速伸手进去,揪出了几个黑乎乎的小虫扔在地上,抬头看见上官仁在旁边坏坏的笑。
没有等他抱怨,上官仁又是劈头盖脸一阵臭骂:“森林中最怕的就是放松警惕,你要时时刻刻记住,永远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如果刚才是几个黑寡妇、一步倒之类的毒虫悄悄钻进你的衣服,你现在已经死翘翘了。”
“越是累,越是要提高警惕,没有仔细检查自己身上,没有仔细检查周围,绝不能放心休息。”无尘也跟进来郑重教育何其欢。
何其欢庄重点头,他现在没有埋怨上官仁恶作剧的念头了,他知道都俩老教他的都是血的教训。这种让他吃苦头的体验式教育,只会让他影响更深刻。他大声对两老说:“谢谢两位前辈教导,学生牢记了。”
“快吃点干粮,等会我们还要出发。”上官仁道。
“还走?”何其欢瞪大眼睛。
“谁说一天的游历结束了?一天可是包含白天也晚上呀!”上官仁慈祥的笑着。可是何其欢觉得这笑怎么看都是阴险的笑。
无尘出奇的没有反对上官仁的话,已经迈步出了院子,在院子中盘膝打坐,等着何其欢。
上官仁又笑眯眯看看何其欢,也转身到了院子中盘膝坐下。两老的修为已经到了辟谷的境界,自然是不用吃饭了,所以打坐着等何其欢。
何其欢的心暗暗抽泣了下,但随后抖动一下身子,甩甩腿,冲着天像狼一样吼一声,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拿出点豪气来。
他拿出干粮,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没有一会就解决了晚饭问题,然后雄赳赳气昂昂走出房门,来到院中,对两老请示道:“接下去何往,请二老明示!”
“逛街,看风景。”上官仁道。
何其欢松了口气。
上官仁大袖一挥,翩翩走在前面,无尘和何其欢慢慢跟上。
现在正是一天人们吃饭、休闲的时候,除了一些特别勤力夜晚还要埋伏打猎的武士之外,大家都利用这个机会或者吃饭休息,或者聊天交流、或者交易、或者娱乐。
星星点点昏黄的灯火逐渐亮起来了。镇子里又热闹起来。
暧昧的笑、猖狂的叫、粗鲁的骂,在夜色,在镇的各个角落慢慢飘出。
上官仁悄悄传音给无尘:“老和尚,还有一种危险,没有让这小子体验,我总很是不安。”
“什么危险?”无尘关心地问。
“色字头上一把刀。有必要带这小子逛逛妓院。”
“呸、我呸!我呸!呸!呸!”无尘大怒,“你敢!你这不是要带坏孩子。”
“你这木讷的老和尚知道什么?这种年纪的家伙血气方刚,最危险就是女色诱惑。”上官仁霸气道。
“胡说,沾上女色才最危险。”无尘毫不示弱。
“如果他久经风霜,上次女朋友事件我们还用这么紧张吗?”上官仁毫不客气反驳。“曾经桑田难为海。”
“那也不能让孩子玩弄女性。”
………………
因为两老是互相传音说话,别人都听不见。所以何其欢奇怪地看着俩老,看不出他们为什么在争吵。尤其是见无尘气得脸都要喷血了,这回吵得还真厉害。但这次他乖了,再不犯什么多嘴罪,省得被揪住批评,还要写什么深刻体会。
最多,我等,我等……何其欢想。
“快来看呀,俩哑巴吵架,真有趣!”有路人在喊。
“真的,真的,还是两个哑巴老头,指手画脚的,老头火气还这么大?嘿嘿!”
何其欢连忙摆出一副旁观者的样子,还心想:站远点,站远点,千万别让别人看见我与他们有关系,丢人呀……
上官仁暗想:无尘是榆木疙瘩不开窍,总有一天,我要在这方面让这小子多开开窍,死在女人肚子上的英雄太多了,可不能让这小子还没有为我们做好裁判,就死翘翘了。
无尘也暗想:要提高警惕,上官仁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到黄河不死心,他绝不会放弃这个坏主意的!可是以后怎么防备他教坏孩子呢?女人这个温柔窝听说是不好过,把这小施主阉了?嗯……似乎不妥。得想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