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sè已经到了晚饭时分,在利人市的‘酩酊醉乡,酒肆中,杨元庆正和单雄信等人喝酒畅谈,他原本是打算和单雄信等人告别,前往江南寻找婶娘,现在他不用去了,等他们参加完武举,他便返回大利城。
几杯酒下肚,杨元庆又问秦琼,“秦大哥,你确实决定不跟我去大利城?”
秦大哥摇摇头,又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确实想去,但我放不下母亲,元庆,等我尽完孝,我一定来大利城。”
杨元庆点了点头,秦琼号称赛专诸,就是以孝而出名,估计他是不会离开齐州,他又瞥了一眼埋头大口吃肉的程咬金,这家伙中午在裴家装斯文,吃得太少,已经饿坏了。
“老程呢?跟我去大利城吗?”
程咬金只顾吃肉却没听见,坐在他旁边的单雄信有些鄙视,不知牙……庆从哪里找这个……土里土气的黑小子来,还居然当他是小弟,单雄信所交往的人都是当今豪杰,他听杨元庆讲完酒肆的经过,他心中便对(程咬金有了鄙视,居然住店赖帐,简直是丢脸之极,若不是看在杨元庆的面子上,他一脚便将程咬金踢出去了,还会和他同桌喝酒?
他见程咬金只顾吃,没有听见杨元庆的问话,便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元庆叫你呢!”
这一捅力量略狠了点,差点没让程咬金痛得背过气去。
程咬金看似粗鲁,其实他也有心细敏感的一面,他已经感觉到单雄信瞧不起他,他的自尊心极强,既然单雄信瞧不起他,他也不会给单雄信好脸sè,自始自终都不和他说话。
单雄信这一肘捅他,明显有点故意,程咬金勃然大怒,抬起手,砰!……的一拳砸在单雄信脸上,将单雄信四脚朝天打翻在地。
单雄信万分恼怒,他爬起身低吼一声,猛扑上前,将程咬金扑倒……两人在地上扯打起来,酒肆里顿时一阵大乱,酒客们丢下筷子,纷纷逃走,伙计却急了,堵住楼梯口不让人下去,“要结账,结完帐才能走!”
这时……杨元庆给秦琼使了个眼sè……两人冲上去……把他们二人分开,虽然只是短短一阵扭打,但两人皆有武功,都是力大类型,只片刻间,两人都打得鼻青脸肿,衣服也撕烂了。
杨元庆见他们还要冲上来,连忙拦住他们……“两位,不要再打了,给我一个面子!”
“我不想惹噜!”
程咬金怒冲冲道:“他刚才用胳膊捅我一下……几乎将我肋骨捅断,老子最恨这和暗箭伤人的小人。”
“卖炭无赖,你说谁是小人?”单雄信指着他大骂。
“老子黑,黑得俊俏,你看你那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
单雄信大怒,推开秦琼,冲上前便打,程咬金也毫不示弱,抡起胳膊要血战,这下,杨元庆也有点恼了,他左右开弓,动作快如狸猫,一边一拳将两人都打翻在地。
“既然都不给我面子,就休怪我不客气!”
单雄信慢慢站起身,歉然向杨云,庆抱拳道:“元庆,很抱歉了,我这人是直人,看不惯的人我是不会和他在一起喝酒,元庆,你是我的兄弟,改天我再向你赔罪,只是这货我先告辞了。”
杨元多点点头,也不勉强他,“好吧!改天我再单独请你喝酒。”
单雄信狠狠瞪了程咬金一眼,转身下楼走了,杨元庆又问秦琼,“秦大哥,你也要走吗?”
秦琼笑了笑,“我陪你喝酒。”
杨元庆招呼二人坐下,回头对站在他身后的伙计道:“所有损失记在我帐上,我来赔。”
程咬金长长叹了口气,“那个二贤庄的无非就是有两个钱罢了,要是我也有钱,你以为我愿意赖客栈的帐吗?”
杨元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不要太放在心上,老单是xìng情中人,真正yīn险的人,他心里反感你,但不会表现出来,会在背后捅你一刀,而不会和你打架,架打完了也就过了,知道吗?”
秦琼在旁边微微一笑,“程老弟,刚才元庆问你要不要跟他去大利城。”
程咬金挠挠头,“可以啊!那我把老娘一起背去。”
程咬金对秦琼颇有好感,不仅他们口音一样,而且秦琼在山东名声极响,济贫扶弱,程咬金早仰慕多时,而且他觉得秦琼和单雄信那和挑人交朋友不同,秦琼待人真诚,没有因为他家贫,默默无闻就瞧不起他,秦琼虽然话不多,但程咬金能体会到他是以诚待人。
“秦大哥,其实说老实话,考上这个武举又能怎样,听说是给皇帝老儿当shì卫,那些当shì卫的个个都是豪门权贵,像咱们这和外乡人……没后台没背景,几时升迁轮得到我们,不如不考。”
杨元庆笑着抽了他一个头皮,“你小子自己考不上,你不要拖别人下水。”
秦琼叹了口气,“其实程老弟说得对,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说实话,我很矛盾,我本意不太想考,但我娘昨天托人带一封信来,命我必须考,母命难为啊!”
杨元庆想到一件事,他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说,他笑着便指了指程咬金道:“我只会shè箭,却不会教人shè箭,你能不能替我教他几天。”
杨元庆明天想带妞妞去曲江池游玩,但跟着程咬金这个黑老鸭就有点煞风景了,他便想把程咬金托给单雄信,不料他们合不来,只好托给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