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石的官职,如今他见皇帝的几率可是高的有些间内来来去去总是在这位老皇帝周围打转悠,来到乾元殿外面,听老太监说,里面皇帝正在接见大臣,要他在这里先等着。
游目四顾之间,大殿廊下拐角处人影一闪,也没看清是谁,赵石也没在意,但躲在那里的靖佳公主却是哭了,以前伤心总有人哄他,今天泪雨沱,却连诉说委屈的人也没有,昨天晚上惊吓过后,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她体质还算不错,穿着湿衣在秋夜之中走了那长时间,楞是没有得病。
不过到底是心里有事,今早早早便醒了过来,爬起来也顾不得梳洗打扮,带着贴身侍候他的宫女芍药便急急忙忙来到太液池,找到几个太监一打听,心先就凉了半截下来,那个该死的武状元果然夜宿在了庆余宫,不过毕竟庆余宫中泉汤有十几处,她这心里还存着万一之想的,听那些值守太监说武状元被皇上招到了乾元殿,她昨晚虽没怎么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但那凶凶的眸子却记忆深刻,想来见到真人一定能认出来的,于是便也脚赶脚的跟着来了乾元殿。
她身后的芍药自然是不明所以,还以为这位小公主也是像宫里的好多姐妹存的心思一样,心中暗笑之余,却也有些吃惊于这位小公主的惊慌之色。
来到乾元殿,这里乃是正德皇帝处置国务之处,她们两个断然是不敢到正面被人看见的,于是便躲在了拐角处偷瞧,靖佳公主却是将赵石看了正着,那双眼睛虽然没有昨晚那般让人害怕,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昨晚的罪魁祸,见对方的目光向这边望来,立即将脑袋缩了回来,觉得天都好像塌了下来,当即这眼泪就下来了。。。。。
她的年龄在这个时代正是不尴不尬的时候。有的已经出嫁或是定下了婚约,有的却还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想,好像什么都懂,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清楚,要说她现在哭的伤心,但心里好像又不怎么清楚为什么要哭,满脑子都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什么浸猪笼,坏女人之类地乱七八糟的念头。这般小儿女的心思实在无法用语言确切描述出来。
不过她却也知道,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看了身子对于女人来说是个天大的委屈,至于其中的道理,她这个常年养在深宫的大秦公主却不甚明了的。
她旁边地芍药也慌了神儿。今早起来公主的神色就不对劲儿,现在可好,人也看到了,她。。。。鹅蛋型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芍药探头也看了一眼,殿外除了值守地羽林卫士之外。那个少年好像。。。。。好像也没什么特异之处啊,怎的瞅了一眼的功夫,就把公主给吓的哭了?
两人都不敢放声儿。一个小心翼翼地陪着好话儿。一个闷头直掉眼泪。这架势分明就有些怪异,几个已经注意到这边的羽林卫立马转头看向他处。这里守卫森严,两人自以为来到这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其实早已在别人视线之内,只是来的人是宫里最得宠地公主,又没闹出什么动静,这些羽林军士也不愿上去自找霉头罢了。
赵石这时可不知道已经有人把他归类到了罪大恶极之列,想的都是这位皇帝陛下一会儿会问些什么,又给怎么回答才合适,他还领着景王府的护卫都头这个职衔儿,别是这位陛下一怒之下,把什么都怪罪到他身上吧?
不过他想地却是差地有些远了,历史上不乏喜怒无常地帝王,动辄便罪及他人,但这位大秦的皇帝陛下却不在此列地,赵石被招进乾元殿的时候,这位皇帝陛下却没有如赵石想象般正在大雷霆,而是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眼睛似睁非睁的,再也没有半点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那种威严气象,显然是累到了极处。
殿中再无旁人在,这气氛却是不如昨晚时那么的紧张。
看着站在下面的赵石,正德皇帝努力的振作了一下精神,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折子,笑着道:“这个是你写的吧?”摆手招过太监,将这折子传给了赵石。
赵石一看便也明白,这便是前些时日由陈老先生代笔润色的那些东西了,随即便答道:“不过是臣的一点建议罢了,府里陈老先生又添了些上去,并不都是臣一个人写的。”
正德听他说完却是笑了起来,挥手道:“来人,赐座。”
旁边的太监立马小跑着弄了把椅子摆在下面,看见赵石径自坐下,正德皇帝才又说道:“这个朕也看过了的,武学照此试行应无忧虑,照此看来,你的才干却也不只是战场杀敌,听说你在巩义县还练就了一支精兵,这事可是有的?”
赵石却没想到这位皇帝陛下会问到这些,也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楞了一愣才回道:“精兵谈不上,不过巩义县乃臣的家乡,当年臣从庆阳府回乡,正赶上山匪横行,臣也没想太多,只是想着保护家乡父老不受匪人荼毒,这才组了团练,其中大多都是从庆阳府裁汰下来的伤患老兵,他们本就训练有素,又都经历过战阵,精兵之说用在他们身上实不为过的,但却不是臣的功劳。。。。
此时的他想的事情渐渐也多了起来,解释的更是详细之极。
正德皇帝好像早已经料到他会如此说一般,只是微微颔,有些浮肿的脸上笑的却越加的温和,突然却是问了一句,“你可知朕为何对你不同于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