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沅帮赵氏的腔,就是不想让赵氏唱独角。她和赵氏都做势要走,金承业当然会跟上去。
看到金家的人真的要走,米家夫人真得有些发急;她是个妇道人家没有真正的主意,此时儿子在身边就像是有个主心骨,因此她拿眼睛去看自己的儿子。
就是希望自己儿子能拿个主意出来,她真得怕金家和她们米家来个鱼死网破。
赵氏当然是在吓她,但她所说的话也都是实话,因此才能让米家人投鼠忌器,不敢再嚣张的相逼。
真得把事情闹大了,金承业的名声当然也会受影响,金家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的;这些当然不是金家人想看到的,因为金承业读书到现在自然是想着能考个功名的。
考了功名当然要坐官的。而文人惜名就是因为不管是功名还是出仕做官,那名声是顶顶紧要的,如果让人知道你名声不好,一本奏到皇帝那里你就可以回家卖红薯了。
但是,就如赵氏所说,金府是不会认下这个哑巴亏的。
屹立了近千年的金家,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人、多少次的各种算计,因此金家早有明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以,米家如果真得豁出来,那金家也没有什么豁出来的。大不了就让金承业不出仕,或者过上两年让其来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等等。
总之不会便宜了米家,绝不会因为昨天晚上的糊涂帐而迎娶米家的姑娘入门。
金家向来重视女眷,就因为男主外而女主内,孩子在小的时候多半都是由母亲照顾的。
母亲的一言一行对儿女的影响之大,决定了金家对迎娶正室的重视:如此才能保证金家子孙们不会走上歧途。
像米家姑娘这样的人,不要说是和金承业有一夜,哪怕他日她挺着肚子要进金府的门,那也是绝无可能。
米大爷抢上几步拦住金承业:“小妹也是心慕……”他想动之以情。因为用硬的碰了壁,他想用他和金承业的交情来试一试。
金承业看看他,然后扯起自己的衣袍来用力一扯,没有扯动。大好的衣衫,哪里是你想扯就能扯坏的。
他放到嘴边用牙把衣袍边咬破,再用尽力气一扯把衣袍扯下一角来,然后狠狠的丢在米大爷的脚边:“你我从此以后绝交。”
如米大爷这样的朋友有一个就是一个祸害,金承业还想活得久些为、活得滋润些,因此他和其割袍绝交。
绝交的方式有很多,也可以从此就不予理会;但是最为严重的就是割袍断义,金承业对米大爷的厌恶可想而知了。
米大爷脸色大变,没有想到最终不但没有达成目的,还让他失去了金承业这个朋友、这个兄弟。
他想再说话时,其母拉了他一把:“好吧,那我们就来谈一谈事情如何了结。”她把儿子拉到身后,自己走了两步:“我们到外间去谈吧。”
因为她很清楚女儿不可能和金承业成为夫妻,那男女之防当然要讲了,不想白白便宜了金承业的眼睛,再说她也要为女儿的名节着想。
如果她女儿还有名节的话。
赵氏移步到小厅上并没有坐下来:“第一,不管你们对外如何讲,都不可以泼我们金家、我们承业半滴脏水。”
“第二,从此后只要有一人提及此事让我们金家人知道,那就不要怪我们金家人不讲情面,把此事弄个满城风雨了。”
她说完看向米夫人:“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就这样了,失陪。”她说完转身就走。
淑沅立马跟上,只是她有些嘀咕:不是说要和米家谈嘛,怎么连给人家开口的机会也不给,说完自己的条件就走人呢。
米家夫人急得追上来:“只求贵府的老爷们帮个忙,我们家的大老爷和贪墨的案子真得无关……”
赵氏看了看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然后淡淡的道:“这事儿,和我们金家半点干系吗?”
她说完走人,走的又快又急,绝非再是那种说要走却总也抬不起脚来的模样。
米家夫人伸手拉住了淑沅:“少奶奶,您发发慈悲吧,怎么说我们也是搭上了一位清白的……”
“我可有身孕,有个万一的话……”淑沅话一出口,米家夫人想起人家说得淑沅刚刚大病初愈的事情,连忙放开手。
淑沅看着她的眼睛一笑:“夫人,如果你们家还想要爬床,欢迎之至。”她说完扶着丫头的手去追赵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