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吕家老爷脸皮厚啊,把金承业的一番好意当成驴肝肺直接丢了回来,还拿出岳父的架子来想要教训金承业。
淑沅抬眼:“吕老爷说笑了,如果您执意要把女儿送过来,那吕氏也不过是个妾侍,岳父两个字怕吕老爷你担不起。”
“至于吕氏嘛,为妾就要有为妾的模样,自然要由我们夫妻来发落——依我看今天真得是个好日子,一会儿我就让人套车把吕氏送回去。”
淑沅看着吕老爷的发青的脸笑了一下:“如果您今天要杀吕氏,那对不起,吕氏如今是我金家的妾侍,那就是我们夫妻的私产,破一点儿皮您都是要给银子的。”
“当然了,您还可以不认吕氏这个女儿,那也没有什么,反而对我们夫妻更加的便宜。我们金家是仁善之有,有家有父母的姨娘要打发,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总要送回家去侍奉她的双亲。”
“只是有些姨娘无家无父母的,那便只能发卖了,多少能换得一点儿银两,到时候也算是给她傍身。”
说到这里淑沅看着吕老爷轻轻问了一句:“您想好要如何做了吗?”
今时不同往日,今天不管吕老爷想用什么招术,淑沅咬定吕福慧为妾应付起来那是绰绰有余。
吕老爷的脸都黑了,在心里把淑沅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恨不得能当场掐死淑沅:又是这个妇人来坏他们父女的好事儿!
眼瞅着好事就成了,可是她偏就回来了,搅闹的现在是人人不安,更让他是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给我住嘴,再要辱我们吕家,定不与你们沐家干休。”他横了一眼淑沅:“我女儿是金家名媒正娶的……”
淑沅淡淡的打断他:“妾侍,吕氏福慧如果就是要入我们金家的大门,她也是妾侍,只能是妾侍。吕老爷如果不服的话,咱们可以去见官。”
她绝对不怕见官的。因为不论走到哪里,她都是金承业的妻,唯一的妻房正室。
原本她在京城还认为金承业要给两房妻室挣诰命,却没有想到朝廷到时候只会给他一房妻室恩封,那就是她金沐氏。
娄氏,在朝廷那里、在律法之中只是个妾侍,不管她在金家如何自处,不管众人是如何看她,只要较真她便是妾,永远也不可能有封诰。
不但是金承业无法给她挣来凤冠霞帔,就算娄氏将来的儿子功成名就之时,也不能给她挣来封诰:娄氏的儿子如果有那个本事,朝廷封的那个人只能是淑沅。
吕家老爷恨恨的指着十一道:“她一个半大孩子的话,你也当真?我不同你说,是金家下的聘,是金家的请的媒人,我女儿嫁到金家是为妻……”
老太太长长的一叹,看看淑沅再看看吕家老爷:“这事儿原本没有什么的,但就是怕较真,你也是知道的。”
兼祧之事民间一直都有,后来连官宦人家也如此做,大家那是约定俗成;但有一样就是,见不得官。
就如前两年,兼祧后娶之妻的儿子与长房那边不和,于是有了功名后便向朝廷请旨想给母亲讨一个封诰,使母亲不会再在伯母面前低了一头。
此人很有才华甚得皇上喜欢,但是此事一出他却被言官们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最终不但没有讨封成功还被皇帝所厌。
因此老太太的话并不是推脱,只是对吕家老爷实话实说,暗示他不要在淑沅面前强硬,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才是正经。
沐夫人没有理会老太太和吕家老爷,她只是围着吕家老爷转了一圈,然后才站定看着他:“你不是要和我们沐家说话嘛,行啊,现在你就放马过来。”
“只是你这身子骨看着就虚的很,怕是经不起我三拳两脚。”她一面说一面挽起袖子来:“你刚刚对我女儿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听听。”
吕家老爷根本就没有把沐夫人放在眼中,堂堂一个大男人岂会把个妇人当回事儿,因此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和你说不着话,让你……”
他的话还没有落下来,沐夫人那里大叫一声:“来的好。”她开口的同时手握成拳就打了过去,一击得手就把吕老爷的胳膊打到一旁,然后另外一只拳头就落在了吕老爷的眼眶上。
沐夫人早就是是一肚子的火气,尤其是对吕老爷那是没有半点好感,因此一见面她就琢磨着怎么才能收拾一番吕老爷。
吕老爷自己就送了上来,居然举起胳膊来像赶苍蝇一样赶沐夫人离开——他的本意是让沐老爷来说话,他和一个妇道人家说不着话。
却没有想到被沐夫人当成是攻过来的一抬,不客气接连两招就招呼了过去,于是吕老爷就变成了鸳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