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曲染陪着钟健去医院一路上一直是忐忑不安的,毕竟,他的血流得多,万一砸破大血管的,就算是十个曲染也偿还不起的。
不过庆幸的是,只是皮外伤,不是很大的问题,甚至在曲染看来根本就属于小问题了,可谁知钟健这个家伙却好像是死缠烂打的缠定曲染了。
从医院里走出来,他悠哉哉的迈开步子,明明身体就没什么大问题,却递给了曲染一张名片,“明天起到这儿来找我,给我上药。”
听闻,曲染立马惊愕,“啊?”
这个家伙有没有搞错啊!
可钟健却是态度恶劣了,分贝自然而然的扬高了,“啊什么啊你,我受伤是因为你造成的,让你上个药,难为你了?”
擦!
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人。
果然,曲染是与众不同的,或许就是对这个在曲灵心里就犹如天神一般存在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曲染的态度由始至终就是恶劣的,就是对他很随性的呵斥。
尤其忽然间在钟健这个家伙面前,胆儿大了不小,无所畏惧。
“你要明白,你受伤是因为你想要侵犯我,就算受伤也是活该,谁让你不安好心。”
曲染唇角上扬,就算钟健算是个有钱有势的花花公子,那又怎样,在曲染眼里不过就是个厚颜无耻的小流氓。
脾气恼火的钟健立马呛声,“你这小嘴欠抽啊,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来的话,你看着办。”
他一副“会办了她”的凶悍样儿,不容许曲染挑衅他的权威,曲染根本就没心思搭理这样的恶棍,纵然看到曲灵生气怒,甚至是无比难过的模样,她应该高兴的,至少应该会有一点点报复的快感。
可是,曲染却丝毫觉不到这样的快感,只要想到思思还没找到,只要想到不能找到她,甚至有可能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了,曲染的难受便是狂肆而来。
钟健在这个时候更是提议,“我送你回去。”
主动要求送女人回家,他是第一次,只是这个女人永远在糟蹋着他的心意,“不用了。”
别说是送她回家,就算是在这一刻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心房,起码这个时候的曲染是对他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的。
钟健凝视着曲染离开的背影,有那么瞬间眼神是走神的,即便是背影,竟然也是如此的让人很喜欢,在这个时候钟健对曲染的兴趣是更加的浓郁了。
从出狱得知自己孩子“死”了,到和林月琴,和曲灵之间的矛盾加深,彼此间显然是要更深的报复对方的,曲染经历的这几天时间,却好比经历了漫长的几十年,甚至比在监狱里的生活更加的令她难熬。
可谁知还会招惹上钟健这么一个混混男人,只是,曲染也没想过以后会有什么交集,以为这件事情之后,就算是问题就这么解决了,从此以后与他没有任何瓜葛。
毕竟,在曲染眼里,既然钟健是曲灵的男人,是曲灵如获珍宝似的的男人,但只要是曲灵看对眼的,肯定也是和曲灵一样很没品的男人。
尤其,曲染还亲眼所见了钟健的品行,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本性令人讨厌。
……
贺臣风则是在酒吧与曲染惊鸿一瞥的见过之后,在他心上残留的身影是更加悍然的钻入他的心底,脑海中,仿佛无时无刻都在随行着他。
四年里。
他试过无数次的忘记曲染,至少不应该想这个女人的,可是始终她缭绕在心间,挥之不去,尤其不断的想起慕天翊说起的那句话,在曲染坐牢的时候单宇阳帮了不少忙,显然彼此都是有复婚意思的。
可是,这四年里,贺臣风知道自己是袖手旁观的,因为夹在曲染和奶奶之间,他只能采取着中立的态度,不帮曲染,也不能落井下石。
只是,贺臣风每每这个时候也会有不少怨恨在心底衍生,曲染真的不应该这样的,当初若不是她撞死奶奶逃逸,或许他们现在就在一起了,至少,他的脾气就算是全世界的阻挠,他也会要和曲染在一起,然而现在意义却不一样了。
贺臣风正是思绪泛滥的时候,一道清脆又愉悦的声音传来,“爸爸,生日快乐。”
是贺欣的声音,奶声奶气的,扎着可爱的羊角辫,看起来格外的可爱,而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就是贺臣风和颜雅真的“女儿”。
贺臣风看到眼前的小丫头,心里也是说不上的滋味,“谢谢。”
简单的道谢声里,贺臣风有太多的情绪隐藏在里面。
在失去曲染,在曲染去监狱里的最初,贺臣风颓丧了好一阵子,那一阵即便是连贺臣风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