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臣风却喃喃的说,“天气冷了,多加件衣服吧。”
很低沉,也是叮嘱的口吻,他岔开了之前关于曲英杰和岳芯蕊的话题,明摆着是多说无益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她说的,就一定会做到的。
只是,曲染根本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你真要为我做事的话,就离我远点,远远的,不要靠近我,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贺臣风不答反问,“工作顺利么?”
“喂……”曲染是本来心底就揣着火气,这会儿听着贺臣风这些话,令她更加火大,“拜托,你一个有妇之夫深更半夜的陪一个女人瞎忙活,你到底有没有半点身为老公和爸爸的自觉性啊,我有事情需要做的干嘛要找你啊,我有单宇阳帮我,有钟健帮我,轮不到你的份!工作顺不顺利也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要安静的在那儿待着,什么也不要做,离我远点就可以了。”
贺臣风显然是不愿意听到曲染这话的,但曲染却在出狱后,的确是毒舌了,心底的燥意和痛苦,以及现实的残酷,她自己本身的落魄,让曲染似乎是越来越愤青了。
曲染愤愤然的下车,犹如贺臣风是毒蛇猛兽那般,离他越远越好。
贺臣风这个时候亦是那样的无力,也很无助。
是的,前所未有的无助。
自从曲染出狱回来后,贺臣风也是像曲英杰那样摇摆不定的态度间,爱与不爱,不知如何是好。
爱她,让曲染愤怒又烦躁。
不爱她,他也疼,也痛。
贺臣风也是很狼狈的在原地怔愣了很久,很长时间,最后自讨没趣的离开了……
是啊,当初他不管,现在去管曲染的事情,难免她会有不少抗拒,尤其的确他是有妇之夫,是有孩子的身份,如今这个身份大概也是曲染无从接受的。
贺臣风手机揣着掌心里,想给曲染条简讯,也想给她打个电话,琢磨之后,最终还是打给了贺明汐。
贺明汐再次是深更半夜的接到贺臣风电话的时候,贺明汐是顶着一头乱草,叫嚷嚷,“你最近神经病了吧,深更半夜总是骚扰我,你不睡,人家也陪着你不睡啊。”
“出来喝酒,在老地方等你。”贺臣风像是下达命令那般,不容贺明汐有抗拒的机会。
“喂,我不去啊,我戒酒了……喂喂喂,居然挂我电话!”
贺明汐耳畔即刻传来挂断音,她撇嘴,“挂我电话,不怕我拿曲染开刀啊!”
这男人胆子不小啊。
只是,贺明汐其实听得出来贺臣风言语里的低沉,分明就是心事重重的,嘴巴上说是戒酒不去,但终究在一小时后还是裹着大衣,顶着一头乱草出来了。
贺明汐形象全无的在他对面坐下,贺明汐平素大咧的性子,贺臣风早就已经习惯了。
“贺臣风,我来不是跟你喝酒的。”贺明汐口气恶劣,凶巴巴的,今晚的酒吧里也很安静,毕竟到了这个点,酒吧也开始打烊关门了,因此贺明汐的叫嚷声显得格外聒噪。
而贺臣风却是倒了杯酒至她跟前,“还以为你不会来,来了就喝一杯再走吧。”
“贺臣风,你这个人是,听不懂人话啊,我说不喝酒……”
“喝了酒才能把你留在这儿,跟我说说曲染那死丫头的工作情况,怎么样,她适应得过来吧?”
贺臣风淡淡的开口说着,语声里没有多余的情绪起伏,但越是如此的低沉,越让气氛变得很凝重,贺明汐也清楚的明白他是有多痛苦,多难受,但若是和曲染在一起的话,有一天所有的真相都浮出的时候,恐怕会比此刻难一百倍,一千倍。
“她很不错,做事很努力,虽然几年没有混过职场,但是谦虚很愿意学,的确是个可以培养的苗子,不过,贺臣风,到此为止吧,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要再纠缠她了,你的感情束缚未必是对她好,可能还是一大负担,放手吧,跟颜雅真好好的生活,为了孩子也得继续过下去啊。”
贺明汐不像是如此悲观的人,但是这个时候却只能劝慰贺臣风这么做,否则,将来他和曲染彼此更加痛苦,有时候放手未必不好,反而能给对方和自己更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