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里面传出清淡的回应,俩安保这才放行,钟凌羽托着餐盘走了进去,就看到了站在窗户前背对着他的曼妙身影,白色简约的长裙,玲珑曼妙的身段,黑齐在腰间,整个人的气质温柔婉约,简直就是梦幻的女神。钟凌羽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苏妍这才回过头,当看到是他的时候傻眼了。
“怎么是你!”她愣愣的问,钟凌羽暗道司马南那小子坑爹啊,都说了苏妍绝壁不是要见他,可那小子还撺掇他来,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连教官都敢耍,真是活腻味了!
“额,司马南正在忙的打下手,他让我来送红豆冰。我给你放桌子上了,我先走。”钟凌羽放下杯子就要闪人,这边还没迈开步子,苏妍就急忙叫住了他,“等一下!”
钟凌羽回头看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怎么还有事吗?需要啤酒还是炸鸡?”
“我……你能不能陪我说会话。”她的要求让钟凌羽大感意外,他不禁摸了摸下巴,难道错怪司马南了,真给那小子蒙对了,这女人就是要见他?想到这他故意冰着一张脸将红豆冰拿起来走到了她面前,和她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公尺,看着她无暇的脸,钟凌羽将杯子递了过去,“趁热吃。”
“噗,你说什么呢,这是冰啊,傻瓜。”她笑了,钟凌羽才现原来她有小虎牙,他挠了下脑袋,“我的意思是,刚送来新鲜的,赶紧尝尝,可以去火气,最适合你这样的大龄女青年。”
“喂,你说谁是大龄女青年,我今年才二十五岁。”苏妍咬牙瞪他,被他三言两语调侃下她原本的紧张情绪一下子都消弭了,“还有,司马南都跟你说了什么?”
显然苏妍很了解司马南的性格,更知道一定是跟钟凌羽说了什么。钟凌羽听后乐了,“这么聪明?你还让别的女人怎么活啊,司马南那小子说他的女神想吃红豆冰,请我亲自调一杯,我见他忙就亲自来了,感不感动?意不意外!”钟凌羽简直厚颜无耻,其实第一句话已经跟苏妍承认了,就是司马南撺掇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吃红豆冰么?”她靠在了玻璃上,一边吃一边看着钟凌羽,桃花眼中全都是温柔的光,钟凌羽笑了,“当然直到,我们被困在矿山地下的酒吧里,除了那些糕点之外还有红豆冰,你貌似吃这个吃的最多,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呵呵,我现你也很聪明,我确实有话要跟你说,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我,所以在我即将失去自我的最后半个小时里,我希望自己还能感受到真实的自己,而不是为了种种目的,机关算尽的那个虚假的我。”
她很坦然,也很悲伤,眸中的暗淡让人心疼,钟凌羽直到她背负的很多,小小年纪继承偌大的家族,没有依靠只能用尽手段机关算机来镇压家族内部的反对声,她需要伪装成千面,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甚至她也承认了这一次和离人订婚其实也是算计也是为了家族,可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想透这一层,钟凌羽忽然觉得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其实内心很脆弱,孤独无依,以各种方式自保来让自己有所谓的安全感,她是幸运的,同样也是可悲的。
对于这样的苏妍,钟凌羽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人生鸡汤她不需要,她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什么道理她都懂,多么深奥人省醒的话也不如真正的朋友陪伴来的实际。
“怎么了,是不是被我吓到了?”她苦笑,“你知道吗?在生活中我也分不清哪个到底才是真实的我,听人说每当夜深人静孑然一身的时候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可是我现,我没有那样的一面,我伪装习惯了,现自己无时无刻都把自己保护的像刺猬一样,贪婪狡狯,这些词汇其实很适合我。”
钟凌羽默默的聆听她的述说,她就像是在泄自己的压抑很久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言,而是作为聆听者默默的望着她就够了。
苏妍说了很多,从她父母离世到她现在的处境,期间经历过的磨难都是钟凌羽没有想到的,暗杀陷害,来自家族内部的势力不断争斗让她心力交瘁,尤其是苏老三和苏老四两人的派系对她的压迫最大,他们掌握苏家大部分的权利,家族企业的最大悲哀就在当代家主去世的时候呗放大到了极限,最可悲的是承担后果却是她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她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落在红豆冰上溅起晶莹的水雾,像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在支离破碎。
“我,我能帮到你什么?”钟凌羽轻声开口,他自己的能力自己最清楚,能帮到多少能不能榜上什么忙还真没把握,对于商场上的事情他不能说一窍不通,但跟苏妍这位常年在风浪中颠簸的女强人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她有远见有远虑,甚至不惜嫁给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和她的外表不符。
上帝给了她完美的身躯,优雅的气质,以柔弱为伪装,遮掩一颗报复性极强的心,若不是长时间跟她打交道,即便是阅历丰富的老商人也会被她的外表欺骗。
正如她之前说的一样,有个想法一直徘徊在钟凌羽心头,他却不敢深入的去想,那就是眼前这个对着他痛哭流涕娇柔无助的苏妍,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伪装示弱故意讨好,还是她的内心就是这样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