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我是给你的。你千万不要停下恨我的脚步，要一直恨我下去。不然，我都无法安宁……”

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光滑白皙的肌肤，引得那具娇小的身体颤栗起来。

他的灵识往深处看去，两侧肩胛骨位置上收拢着一层薄薄的黄色羽毛，那儿就是张开翅膀的地方，只是骨头上方有两段不规则的刀痕，第一刀平整且光滑，可见速度极快，没有让她有太多的时间经历苦痛，可是第二刀却犹豫了，他一愣，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心口猛然皱缩。

“第二次是痕祭做的吗？”

“是他。”她答。

他摇摇头，呢喃一声：“太慢了……”

就和他第一次一样，犹豫了……

一件事，你做第一次时，会迟疑，第二次时，也许就不会犹豫了，因为你想到的是，你能让她迅速解脱肉体上的痛苦……

“三七啊，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么……”凤九邪将头埋进枕头里，好像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所以出的声音，很闷、很闷。

“不晚，我们都还活着就不晚。”他沉沉地说。

至少没有劳燕分飞，至少没有天人永隔。断翼算什么，只要她还活着，他做什么都无关紧要。她恨他，他受着，即便是钻心蚀骨的血咒，他依旧甘之如饴……

凤三七的手轻轻放在她尾椎骨的位置，从下到上，轻轻一拂，裙裾变自动穿回了她的身上，他俯下来，再次钻进被窝里，靠近她的脸庞，看着她混沌的眼睛，在她的眉心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我爱你。”

九邪浑身一颤，神情复杂地望着男人。

“睡吧。”他将搂进怀里，可是却遭到了她微乎其微的反抗。

“放开你的手。”凤九邪疲惫地说。

凤三七愣了愣，松开手，起身，替她掖好被角，然后坐在她的床头，“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被一个男人守在床头，看着睡觉……凤九邪觉得很不好，但如果她赶他走，又怕他又做出得寸进尺的事来。于是没再说话，闭目休息。

“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你是火凤凰，为什么会需要水疗伤？你不是一直都很怕水吗？”

凤三七的问题让九邪睁开双眼。

她的眼里流露出的哀戚，让三七意识到又有他不知道的事生过。

“青岚哥哥临死前将内丹交给了我，希望我能够在涅槃之火中活下来，在那里，我融合了他的内丹，成了一只水火双系的凤凰。后来我现，水比火更柔和，也不会太痛苦，于是受伤的时候，我都会选择用水治疗。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凤九邪冷笑，还不是败他所赐？

涅槃焰山，她若不是想要长出翅膀，她怎么会跳下去，而她的哥哥，就不会死。

三七迟疑片刻，问：“青岚他，是因你而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