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柏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中的悲哀比眼前的黑暗还要浓稠。
仿佛唯有浴室传来的潺潺水声,才能让他的心,得到一丝一毫的安抚。
可依旧没能忍住地,狠狠抬手,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今天....遏.
是他犯浑了。
没经得起诱惑,又碰了那个东西......
愧疚如疯如魔,将他的心缠得快要不能跳动了......
大门被拍得震天地响,拉回他的思绪。
“凌柏凡,你给我开门!”
去而复返的女子,在门口大声叫嚷着。
他蹙了蹙眉,打算忽略掉。
“凌柏凡,你给我出来!”
对方不依不饶,已经由开门改成了踢门板。
凌柏凡下意识看了一眼浴室方向,生怕再度影响到凌菲。
他快速走到门口,隔着门板道,“你快点离开!我会给你一笔钱,以后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门外的人一震。
一时没有答话。
“你快点走!”,凌柏凡催促着,“不然一毛钱也别想拿到!”
“呵,凌柏凡,”对方轻佻地笑了笑,“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既然当了嫖~客,就应该知道,我没那么容易甩掉!”
凌柏凡眉头皱得更紧,“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门外的声音愈发轻松随意了几分,“我只是趁你睡着的时候,拍了一点不该拍的照片。”
门猛然被打开。
“你想怎么样?!”他额头上的青筋,已是突起。
任谁都看得出,此刻的凌柏凡,绝对不再是以往那一个翩翩佳公子了。
“怎么样?”
女子扭了扭腰,随意地靠在门框上,眼神却忍不住往里瞟着。
“我想,你的小女友应该对这些照片很反感,不如,我们请她一起出来欣赏欣赏?!”
凌柏凡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转身进屋,寻摸出自己的钱包,然后走回客厅,将里面的现金悉数丢在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的货腰娘身上,“这么多,应该够你删除照片了。”
女子笑了笑,从容地将每一张钱捡起,还不忘抚平上面的褶皱,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小坤包中,才悠悠开口,“凌氏地产的少东的丑闻,只怕不止这么一点点价格吧?”
“这个房子里,你看上什么,尽管拿走。”
他只怕凌菲出来,又看到这么不堪的人,想起自己那些不堪的事。
所以无意与她纠缠。
女子眼珠一转,眼中暗芒涌动。
“一百万。”
人心不足蛇吞象。
更何况是她只是一个货腰娘。
没有什么东西,比钱更能够给她带来快~感了。
凌柏凡转身,走进书房,拿出保险柜里的支票,龙飞凤舞地写上她要的金额。
再度来到客厅的时候,只看到她正在推开浴室的门。
“你干什么?!”他暴喝出声。
“刚才洗澡的时候,耳钉掉在你的浴室了,我找找.....”,对方丢下一句,没给他任何机会阻止,就这么直接地走了进去。
可下一秒,尖叫声就从浴室传来。
“凌柏凡,好多血!”
凌柏凡心口一震,立刻大步跑了进去。
浴室的喷头还在不停地往外涌着冰凉的水,呼呼啦啦地流着。
地板上,早已红成一片。
而凌菲.....
他最疼爱的小妹妹,此刻正倒在血泊之中......
她的脸色苍白到接近透明,而一向嫣红的唇
,也白如纸片一样了......
连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染成了红色。
触目惊心的红色......
凌柏凡完全傻了一样地站在那里。
此刻他的脑子,已经完全停止了运作。
“你愣着干什么?!她自杀了!”
货腰娘尖叫了一声,终于拉回了他的思绪。
凌柏凡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而旁边的玻璃门,却恰到好处地拦住了他下滑的身体。
而他的眼睛,终于,终于看到了凌菲手腕处的那一道伤口。
深可见骨。
伤口旁边,是一个带血的刀片。
“你还愣?赶紧抱起来,去止血!”
伤口上,还有汩汩地血,不停地,不停地冒着。
凌柏凡终于抓住一丝神志,弯腰,猛地将凌菲揽进自己怀里。
可她的身体,软得就像一团棉花......
没有一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