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于瑾讶然地张了张唇,难以置信地惊呼了一句,“我睡了这么长时间?”
“是的,大概您前几天累坏了的缘故。”厨子弯腰,颔首,“请问晚餐现在上吗?”
“不用了,我没胃口。”
于瑾意兴阑珊地打发掉厨子,转身再度往楼上走去。
却在经过秦越天的房间时,顿下脚步。
要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吗?
可是,以什么身份?
昨天自己同意的话,他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脑子里如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最后她懊恼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决定放弃一个人在走廊上像个傻子一样的胡思乱想。
走进他的房间,将礼物放在门口的五斗柜上,她又留下了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自己希望他能够去观看自己明天晚上的表演。
做完这一切,她又像一个偷吃了巧克力的孩子需要擦嘴消灭证据一样,帮他把床上的被子床单都理得整整齐齐之后,才关灯,转身离开了秦越天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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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窗外的阳光太过灿烂,刺得于瑾有些睁不开眼。
原来昨晚睡觉,竟是连窗帘都忘记了拉。
只是想在第一时间发现秦越天回来了......
这样的行为,真是傻得可以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却还是翻身下床,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
门口多了一辆白色的敞篷跑车。
于瑾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快速地穿戴整齐,小跑着到楼梯口。
脚步,却慢了下来。
平复好自己的气息之后,她才缓缓沿阶而下。
秦越天已经安静地坐在餐桌旁,身上的穿着是雪白的衬衫,袖口被随意地挽至手肘处,看起来慵懒,随意,却又不失贵气。
身后透过巨大法式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将他整个轮廓镀上一层金色。
于瑾有些恍惚。
好像自己穿越回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年代。
那个有Mr.Darcy的年代,而自己,就是他的Mrs.Darcy.
他们身处在Pemberly庄园。
他在安静地等待着自己醒来,对他说早安,Mr.Darcy.
于瑾忍住心中的雀跃,轻步走上前,有些调皮地拿掉他手里的报纸,“Mr.Darcy,什么时候回来的......”
尾音,被湮没在她的喉间。
白衬衫前的黑丝领带,衬得秦越天整个人越发俊逸了几分,让他高贵优雅地,真得如同Darcy先生一样。
只是......
于瑾耳畔响起昨天在商场里听到的那句,这条领带全球只此一条的话来。
领带上,还别着她送的领带夹。
昨夜晚归,难道是因为.......
头脑中
轰地一声,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
于瑾呆呆地站在秦越天面前,目光凝滞在那条领带上。
秦越天原本要出口的话也被于瑾此刻的表情消弭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的目光落在了领带夹上,“很漂亮,谢谢。”
他十分真诚地说。
于瑾终于回神,收回自己的目光。
然后起身,坐在自己平时惯坐的位置上。
连不客气,都没有说。
心里的涟漪,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下,终于被酝酿成了波澜。
他的这句谢谢,昨晚是不是也对其他女人说过?
自己真的很傻,傻透了。
从他和蒋家二小姐从机场一起出来的那一天,她就应该明白的呀!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太会演戏了!
握住叉子的手紧了又紧,于瑾脸上的神色,亦是变了又变。
却不知自己此刻的脸色,已经被对面的秦越天尽收眼底。
他放下手中的餐巾,“于瑾,晚上的演出我会准.......”
叶于瑾蹭地起身,随意将手中的叉子丢在餐盘中,发出叮咣一声响,她表情僵硬地道,“我学校还有课,我先走了。”
然后便匆匆出门。
头也不回。
留下秦越天一个人一头雾水地坐在那里,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拿出手机,打给大洋彼岸的叶于琛,“于琛,我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不假啊。”
那边的叶于琛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说梦话吗?也不像啊,法国现在应该是早晨才对吧?”
“......”
秦越天吃瘪。
叶于琛又开口,“你是不是在法国踢到铁板了?哪个女人能让秦二公子打越洋电话来问我这块木头关于感情的事?”
“......”
你家妹子四个字差点就这么脱口而出,却还是被秦越天生生忍住了。
叶于琛什么都好,就是对叶于瑾这个妹妹保护得有点过头。
他们几个发小曾经在一起打趣,说就算是将叶于瑾嫁给二郎神,叶于琛估计也会嫌弃人家多长了只眼睛外加养了一条喜欢乱吠的狗。
“于琛,我无病呻吟,先挂了。”
啪地挂掉电话,他匆匆收线。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晚上去看演出,要送什么颜色的玫瑰,给于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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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热闹的巴黎,因为市中心的这一场演出,而静谧了几分。
秦越天的视线落在刚刚从黑市高价买来的铜版纸票根上。
这个丫头.....,忘了给自己邀请函。
只有花高价解决问题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钱花得如此值当,因为票根上,印着一张照片。
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于瑾,朝气蓬勃,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尖尖小小的下巴,精致得让他忍不住想要去轻吻。
可他还没有完成这个动作,大厅就陷入了黑暗。
秦越天便将那张票根,放进了衬衫上面的口袋里。
贴着心脏的位置。
《天鹅湖的》背景音乐响起。
接下来是雷鸣般的掌声。
第一幕,是王子的生日舞会。
并没有于瑾。
他看得意兴阑珊。
直到第二幕,于瑾出场。
她旋转着,轻
盈而优雅,扮演着白天鹅,在湖边碰到了狩猎天鹅的王子。
眼神中,含羞带怯,盈盈水光,若隐若现。
观众们又开始大方地送出掌声。
秦越天却是有些焦躁了起来。
那样柔弱的眼神,那样幽兰泣露的模样,他只想将她藏起来,一辈子做自己的私藏!
是以于瑾洁白的裙裾,显得越发让他心中烦闷了几分。
而她的目光,也终于离开了王子。
悄悄地,却准确无误地,找到他的所在。
心情,因为她这样一个小小的眼神,瞬间便拨云见日了。
这个丫头.....
魔力不小。
秦越天勾唇,对她宠溺地笑了笑。
身边的位置,却在此时发出了细碎的声响,接着,便是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争先恐后地钻入秦越天的鼻尖。
“秦哥哥,你好。”
蒋会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引来秦越天一个皱眉。
视线,并未从台上移开。
他淡淡颔首,“蒋小姐。”
浓郁的香水味让他忍不住往旁边轻轻挪了挪身子。
蒋会诗显然不满意他这样动作,更不满意他这样的称呼,张口欲再说点什么,却被秦越天阻止。
“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请专心看演出,尊重别人,也尊重自己。”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脸上乍青乍白了几分,却又挑不出了什么理由,只得讪讪然地闭了嘴。
天鹅湖,一个很烂俗老套的故事。
一个被魔王罗特巴尔特施了魔法的落难公主奥杰塔,变成了可怜的白天鹅,只有王子齐格弗里德真心爱上公主才能破掉魔咒。
可当王子爱上她之后,魔王的女儿奥吉莉亚却变成了奥杰塔的模样,王子被假的奥杰塔迷得神魂颠倒,与之订婚。
所幸的是,结尾是大团圆,王子与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就像所有的童话故事一样。
情节并不新颖,也并不能引起秦越天多大的兴趣。
可此刻他的目光却紧紧地,锁在台上那一束光线之下。
因为黑天鹅,终于出现了。
于瑾换上了黑色的芭蕾舞裙,妆容越发魅惑了几分。
而眼神,也由温柔如水,变成了魅惑无匹。
观众们屏住呼吸,在等待着这一幕的压轴大戏——连续三十二圈的挥鞭转。
要在不超过一个平方的范围内,完成这个动作,很难。
今年的东方女孩,能否完成?
于瑾开始不停地旋转。
观众们也尽责地开始数着圈数。
秦越天来看表演之前,很做了一番功课。
因此心里,也微微有些紧张。
每每用黑色的裙旋划出一个完美的圆,于瑾便会朝秦越天的方向看上一眼。
离目标,也越来越近。
最后三个......
两个......
人们开始准备好自己的惊呼和掌声。
最后一个开始,于瑾习惯性地将目光投放出去。
那个方向,有她的爱人。
可是,那里此刻,却站了一个人。
蒋会诗骤然起身,不管不顾地扑到秦越天身上,“哇塞,秦哥哥,真是太棒了,太棒了,太漂亮了,是不是.......”
秦越天十分不耐地伸手去扯她挂在自己脖颈上的双臂,“蒋小姐,这里是公共场合,请自重。”
蒋会诗撅嘴,“秦哥......”
话音未落,台上便传来砰地一声。
<
接着,音乐停止。
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
那一束光,依旧聚在于瑾身上。
只不过此刻,她,摔倒在地。
脸上,皆是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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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教养的观众们当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来表示谴责或者抗议。
他们甚至没有问出一句,为什么东方女孩没有完成这个动作,为什么没有让他们早已准备好的掌声响起。
可是他们眼中的疑问,已经让于瑾极度难堪起来。
泪水,开始滑落。
秦越天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把将蒋会诗拉开,“蒋小姐,自重!”
不顾她跌坐在地,他便大跨步地朝台上走去。
可灯光,却在这一瞬间熄灭。
巨大的幕布将舞台与观众们隔绝开来。
里面的情况,让人再也看不清楚。
广播里已经有人开始做出道歉,并且请观众们退场。
秦越天心中一慌,越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朝后台走去。
走到门口,他还是被人拦住了。
“先生,这里是后台,出口在您身后。”
“我知道,我进去找人的,”他停下脚步,用最后一点耐心和对方解释道。
“对不起,您不能进,”带着牌子的工作人员没有放下拦住他的手,“请您回去。”
“走开!”
秦越天终于耐不住,直接挥开对方的手,冲进了后台。
见一群人围在一堆,他想也没想地直接就走了过去,“于瑾!你怎么样?!”
结果中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那群人用奇怪地眼神看向他。
“先生,为什么要打断我们的临时会议?”
“.....,”秦越天无心理会别人的问题,只抓住其中一个人,“有没有看见Bella?刚才演黑天鹅的那个女孩。”
“黑天鹅?”对方看着面前的东方男人,“她刚才已经从后门走了。”
走了?
秦越天匆匆道谢,折身而出。
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回小古堡,在门口看到于瑾的车子时,他松了一口气。
推门而入。
里面漆黑一片,他抬手,想要开灯。
却听得叶于瑾的声音,悠悠地,从客厅处传来。
“秦越天,不要开灯。”
秦越天一怔,有些着急,“于瑾,让我看看你摔伤了没有。”
“我很好,”于瑾的声音里有些疲惫,“你的行李都在门口的箱子里,你走吧。我这里不太适合有客人住了。”
他本能地低头,看到了自己那只行李箱。
心脏,猛地一缩。
“于瑾,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
沉默了许久,秦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
叶于瑾很努力地想要扯开嘴角,风轻云淡地说一句自己需要安静的环境来学习。
可是,做不到。
她冷冷开口,“你的存在让我十分困扰。对不起,请你离开。”
困扰?
那这些天来,她在自己面前或娇嗔或开心的模样,都是假的吗?!
大步地向前,他想要找到她,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再说一遍!
可是,刚刚走了两步,他便被于瑾的声音喝住。
“秦越天,你如果再走两步,我就会从这里搬走,我说到做到!”
秦越天停了下来。</
“秦越天,我反正又没答应过你什么,你凭什么身份继续留在这里?”
他没有动。
“秦越天,那个旋转木马不过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了,你以为我真的能看上吗?”
他还是没有动,只是低低开口,“于瑾,你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我喜欢钻石,大钻石,很大很大,很贵很贵的钻石!”
“于瑾,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摔伤了?”
声音里满是焦急。
叶于瑾终于笑开来。
这样的焦急,他对几个女人说过?
真真假假,真是让人快要分不清了......
“我没有摔伤,今天我站在舞台上的时候,看向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叶于瑾一字一字地说,“我在想,我这样的家世,这样的才华,我要嫁摩纳哥王子安德烈都可以,我为什么要选一个跟我家世相当的人?那不是亏待我了吗?我为什么不是那样的人?我就是喜欢钻石,鲜花,掌声,赞美,荣誉。所以我才摔倒了。你不知道吗?”
像锋利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割在秦越天心上。
沉默,再度席卷而来。
就连窗外喜欢在夜里唱歌的莺子,今晚也似乎特别地沉默。
风,沙沙地刮过草坪。
也刮过秦越天的心尖。
最后,他转身,拎起自己的箱子,离开。
关门声传来之后许久,于瑾才从黑暗中起身。
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去。
心,似乎空了一块。
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的那种悲伤,将她吞没......
PS:几天没见到大叔和菲菲了,奉献小剧场一个。哈哈,谢谢大家支持。群里的孩子们可能看过了,虎摸一下大家。
凌菲被叶于琛攒过肉丸子之后,成功地怀孕了。
到了后期.....
经常尿频,医生说是正常现象。
但是凌菲还是经常被肚子里的叶小琛or叶小菲一脚踩得立马得跑厕所,晚上起夜次数一般大于三次。
但是大叔不知道这个是正常的。
某天晚上,凌菲如厕次数实在太频繁了,约莫半个小时一次。
大叔十分紧张,一脸担忧地等在WC门口。
凌菲出来,他一脸正经地问:“老婆,你是不是,前列腺发炎了?”
凌菲一愣,忍住抓狂,“怎么可能?”
“不然你怎么这么尿频呢?”,他还是很紧张。
“......女的怎么会有前列腺?!”,凌菲终于忍不住炸毛了。
听完这个话,叶于琛一脸放心的了然。
然后跟着凌菲进了卧室准备睡觉。
睡之前看他一脸期期艾艾的,凌菲遂问:“怎么了?有话就说。”
他像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老婆,你是不是后列腺发炎了?”
轰——
“你初中的生物是语文老师教的吧?”凌菲大怒,“是谁教的?我要去找他算账!”
叶于琛:“我生物不好的,特别是人体部分,有了你之后,才慢慢在实践中出的真知,怨不得别人。”
凌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