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应上官珊珊的约，顾瑾文和秦曦来到星梦，和她在总裁办公室见面。

上官珊珊今天衣服穿得很得体，妆容也精致柔和，似乎收敛了她所有的锋芒。

“瑾文，小曦。”她温和地笑着，拿着一份资料，坐在顾瑾文和秦曦对面。

顾瑾文和秦曦都有一种错觉，面前这个人，是上官珊珊吗？

“这是我估算的价格，瑾文，你看看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再商议，不过我想尽快把这件事办了，我需要钱……”上官珊珊抬眼看着他们两，说得很诚恳，说到最后一句，脸色黯然。

顾瑾文深深看她一眼，伸手拿起报价表格，粗略扫了一眼。价格很合理，甚至可以说，是他意想不到的低。

“我想用这笔钱，去找一个安静又优美的地方，了却我的余生，呵——”她凄苦地笑笑，“希望我死得不要太难看。”

眼泪从她的眼睛里倏然滑落，她赶忙拿了纸巾，轻轻吸干泪。

“和你们说这么多干嘛呢？我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又扬起嘴角笑了，“瑾文，价格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尽快签订合同，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多逗留一秒钟。”

她那样努力地扬着嘴角想保持笑容，但说着说着，嘴唇颤抖，又哭了起来。

秦曦看着她，曾经的烟雾痛恨之情在她的眼泪里消融。

“你好好养病吧，说不定以后会有特效药，能治好你的病呢。”她柔声说。

“没有的！我每天都在网上查，没有特效药……我只看到，得了这种病的人，各种可怕的死状，呜呜……”上官珊珊从前趾高气昂的女总裁风范全然不见，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秦曦站起来，想走近她去安慰几句，被顾瑾文下意识地拉住手。

上官珊珊看到了这个小动作，哭着笑了，“你们不要靠近我，确实，我曾经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们提防我很正常，你们放心吧，等交接手续都做好之后，我就要永远地离开滨城了，再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顾瑾文“呵呵”笑笑，看着她说：“好吧，我认同这个价格，你去把律师请来，我们正式移交吧。”

上官珊珊目光落在他脸上，傻傻地盯着他看了良久也不移开目光，看得顾瑾文很是尴尬了，他轻咳一声，提醒上官珊珊的失态。

“瑾文，我也许是最后一次看你了，你让我多看一会，让我好好记住你……”上官珊珊一边说，一边眼泪又如断线般的珠子了。

秦曦觉得应该让他们单独说几句，站起来想出去回避一下，又被顾瑾文拉住手。

“上官，你有些执念应该放下，不属于你的，你强求的结果就是伤人伤己，好好去养病吧，也许某天，你的病治好了，你又以崭新的面目站在我们的面前了呢。”他很诚挚地对上官珊珊说。

上官珊珊流着泪沉默片刻，微微点头，“你说得对，我是该换个环境，好好去反思一下了。”

她按下茶几上的按钮，把秘书叫进来。

“去把张律师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