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早,云高天蓝,风暖爽。
赵雪兰目不斜视,柔声问崔玉真,“崔相夫人也要同去踏青?”
崔玉真答,“母亲不去,可是妹妹们都想去。正巧五哥与太学学生们约踢蹴鞠,鞠英一些社员都跑这儿来集中了。赵大姑娘可是觉得不便?”
赵雪兰轻摇头,“庵主尚未收我为徒,只让我带修行。我多数时日还是会住家中,庵主想让我考虑一年再决定是否入庵剃度。而且清静在我心,如果到处觉得不便,是我自己克服不了魔障。”
崔玉真沉吟不语。
节南听着暗笑,赵雪兰果然没有白住十日观音庵,穿着姑袍说话似乎收敛不少,至少对外挺乖。不过,崔文官儿怎么又玩蹴鞠?
她正想着,四五个小姑娘笑着过来,都叫崔玉真六姐姐。除了崔玉真的亲妹子崔玉好,节南一个名字还没记住,崔衍知就站到了亭外。
“出。”崔衍知说着,对节南微微一点头。
节南与观鞠社的众千金打交道至今,懂得一件事,面对男子,表现得越大方,反而越不会惹出嫌话。
于是她盈然而笑,大方说话,“崔大人早。今日你又休沐?”
崔衍知怎能听不出节南话中有话,本可以不理会,想想却还是解释着,“之前家中待职,今日真休沐。”
崔玉好也见过节南几回了,当她熟人,“桑姐姐不要这么生分嘛,跟着我们喊五哥哥。”
节南单眉一跳,只觉不必再打一回招呼。
崔衍知更是没理睬小妹的调皮取乐,“给你们一刻时上车,过时不候,可别怨我撇下你们。”
崔玉好啊啊乱嚷,叫堂姐妹们赶紧上车,丫头婆子忙着相扶,弄出一片人仰马翻。反观崔玉真这边,三人一行,清清静静,不出半点声响就进了车内。
林温一旁笑看,对好友崔衍知说,“你六妹绝色却清冷,不可高攀之感。赵大姑娘一身姑袍就令人退避三尺,不敢冒犯出家人。还有那位桑六姑娘,容貌似乎比不得另两位,那也是俏丽可人,一双眼睛尤为灵秀,却不知为何,我感觉她最不可得罪。”
崔衍知检查马鞍,头也不回,“今日总算见到赵姑娘,你可要瞧瞧仔细,万一后悔了,还来得及让你娘去提亲。至于其他姑娘,瞧也白瞧。”
林温不服,“你家六妹我自不敢想,桑六姑娘却和我算得门当户对,怎么就白瞧了?”
崔衍知哼笑,“桑六姑娘已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