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坐着辛浩的车到了供销社,辛浩也没有立即走,而是让陈艳先进去,他则找地方把车停了,也进了供销社。
供销社的人不少,毕竟乡里就这么一个供销社,要买东西,卖东西一般都会来这里,陈艳也没在意辛浩随着她进来,这孩子现在反正也没上班,他愿意陪着自己闲逛就逛呗,多个人,她能放心些。
陈艳在供销社认真的看着,上次来她就看了调料那些,别的都没仔细看,现在才现这个时代的东西也不少,有很多对于她来说已经很古老了,其中不少她不认识,觉得新奇,但比起后来的大超市,这里只能算很小了。
陈艳正看着呢,突然听到了喧闹声。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个死老婆快松手,不然我揍你信不信?”
一个年轻而又嚣张的声音传进了陈艳的耳内,陈艳皱皱眉,听声音这就不是个好人,不知道又在祸害谁了。
“俺不放,就是你,俺刚把家里的鸡蛋和唯一的两只老母鸡拿来卖了,卖的钱俺装在布里,还没揣好呢,你从俺身边一碰,俺的布包的钱就没了,这可是俺家里仅有的东西了,俺儿媳妇生俺孙子大出血,人差点没了,老母鸡她都不舍得让俺杀了给她补身子,俺大孙子才俩月,没奶吃,天天饿的直哭,俺儿媳妇躺在牀上起不来,俺没法这才来卖东西,想着卖了钱领俺儿媳妇去看看,俺儿子给人忙活,没法来,俺这个老婆子才一个人走了几十里路来这里,脚都磨出泡了,这钱却没了,你把俺的钱偷了,俺可怎活,俺们一家可咋活啊。”
陈艳走过去,看到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奶奶正拉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哭诉着。
老奶**已经白了,身子很瘦弱,脸上全是风霜和皱纹,身上穿的衣服打着补丁,脚上的鞋子已经看不出了颜色,她拉着那个年轻人的手又黑又瘦又粗糙,看着让人心疼。
而那个年轻人长的倒不算是多难看,只是他的头流的比较长,穿的和现在一般的青年也不太一样,让人一看这就是个二流、子。
此刻这个长头的二流、子正眼露凶光道:“我说死老婆子,你可别瞎说,你家里有啥事和我说不着,我又不是菩萨,管不了你,我不差你那俩钱,赶紧给我松手,把我衣裳都抓脏了,要是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俺不松手,就是你拿了俺的钱,要是没这钱,俺没法回去,俺儿媳妇没法活了,俺孙子也活不了了,俺也不活了,你把钱还给俺吧,求求你,可怜可怜俺吧。”
老奶奶一边哭着一边说着,说完她甚至给那个年轻人跪下了。
可老人这个举动也没换回年轻人的良知,他不但不愧疚,反而脸上闪过不耐烦,要不是此刻人多,估计他就要拿脚踹老人了。
陈艳的心里很难受,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这些小偷也可恨,专门偷这些老人或者穷苦人的钱,他们不会去想这钱是不是别人救命用的,他们的良知早已经丧失。
陈艳听到很多人在指责那个二流、子年轻人,现在的人还不像后来,后来很多时候是人情冷漠的,现在出了事,还是会有很多人站出来的。
有的人扶着老人起来,有的则在说着年轻人,要是他拿了钱就让他拿出来,不过并没有人动手,毕竟没有人看到年轻人真的偷了钱,没有证据。
年轻人咬死不承认,就说没拿,要走,却被人拉住,一时间僵持起来。
陈艳不是圣母,如果这事她遇到,有很多坏人,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再难受,她不会冲动的去管,因为那不但帮不了忙,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可此刻有这么人,陈艳又了解现在的人情,知道如果真是这个二流、子年轻人拿的钱,那么大家一起肯定会把钱要回来,还有人会打这个年轻人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