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说,可安妙筠心下却实在担心,她道:“幸而王爷带了笙儿来,若不然只是笙儿孤身一人,只怕会让那顾淮有些可趁之机。”
洛璃连忙安慰她:“你别担心,顾淮她不敢将笙儿怎样,笙儿究竟是王爷的侍从。”“可笙儿并不是王爷的人……”安妙筠语气略有一丝的悲伤和不好意思,她只敢小意的看一眼洛璃,便很快低下头去了。
这话一语双关,洛璃如何听不出来,她只是有些惊讶安妙筠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甚至还敢说出来,她突然有些佩服这个女人。
“妹妹多虑了,”一语双关,洛璃又何尝不会:“笙儿只要一日效忠于王爷,便是王爷的人,那顾淮还没这个本事动王爷的人。”
安妙筠连忙抬起头笑了一笑,咬一咬下唇道:“是妾身多虑了。”
离开王府的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然而亦是安然无恙的,至少百里烨并没有现任何的可疑之处。
赶路赶了三日,洛璃与安妙筠坐在马车来总觉得无趣,两个孩子又是贪睡的,想了想,便将安妙笙接到了马车上来坐,安妙笙年纪不大,模样又生得极巧,洛璃向来是极喜欢的,有他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也十分有趣。
本算着路程晚上定是能到客栈的,可谁知都到了黄昏马车却坏在了树林里,因为对路不太熟悉,兼之人马众多,故而众人选择了在树林里过一夜,女人和孩子留在马车里休息,男人们便围着马车守夜小憩,到了晚上的时候众人生了火堆围坐在一起,猎了几只野兔和大雁烤了吃。
瑾儿因为看上了一只白色的小兔子,怎么也不肯让众人吃了它,便自己抱在怀里,有时候也拿去给珵儿玩儿。
珵儿还小,却也知道好好爱护小动物,也不像旁的孩子一般抓它挠它,如此一来,这只小兔子也与两个孩子极要好。
众人围炉生乐,坐在一块儿各自分享年幼时的趣事儿,若是谁说不出来,或是说的不好笑便要罚酒一杯。傅明毫不犹豫的第一个分享了,众人乐得合不来拢嘴,连野外嘈嘈切切的声音也给盖过了。
听过了傅明的故事,洛璃又笑着让安妙筠说了一个,安妙筠显然兴致不高,不过不想弗了洛璃的意思,惹得众人不高兴,便也装作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小时候家里管得紧,没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只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年的中秋家里人都不在我一个人闷闷不乐,有一个邻居家的孩子开解了我一番,我这才觉得好了许多。”
这本不算趣事,傅明最是不拘小节,当即就罚了安妙筠喝一杯酒,安妙筠素来是不喝酒的,但是这个晚上却还是喝了,众人乐呵着又吵着要安妙笙说,洛璃本也没有想什么,只是不经意瞥见青山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洛璃便道:“下一个先叫青山说,瞧他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他若说不上来,便多罚他几杯。”
众人这才放过了安妙笙,青山却不想说,只是道:“我没什么事情说,我就自己罚酒好了。”
“这可不行,”傅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道:“这坏了规矩的事情,我可不赞同,”说罢又看向百里烨,哂笑道:“王爷,你的人似乎有些不守规矩呢。”
百里烨喝一口暖酒,看一眼青山道:“你随便说一件事情就是了,也没人逼你非要把人说笑了。”
青山见百里烨都开口了,他只得遵从百里烨的话道:“我第一次见到先皇后的时候,先皇后只有十二岁,她生得很俊俏,初次见面时她做男装打扮,因为一些事情与我打了一场,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她就是洛家的长女,不小心伤了她,她后来告诉我那是她生来第一次受伤,那个伤痕是她身上的第一个伤痕。”
洛琉的心紧紧地究在一起了,青山知道的,她就是洛琉。
当年洛琉学武初次回府,有些心高气傲,听闻百里烨的侍从青木青山的武功很高,便想着与两人切磋一番,不过那时候恰好青木跟着百里烨入宫去了,洛琉只得偷偷潜入王府,设计与青山打了起来,最后她还是输给了青山,甚至还留下了身上的第一个伤口。
这件事情若不是青山提起洛琉早就忘记了,没想到青山却记得这样劳,洛琉心下不禁有些唏嘘。
容修长眉微攒,显然对青山的这番话很是不悦,他抬起手,将手臂搭在洛琉的肩膀上,也是一种隐含的宣誓主权的方法,不过洛琉看不出来,她也不懂得,她虽然有喜欢的人但是对这些东西总是不甚在意的,或者说是不甚懂得的。
而容修,因为时常对自己做这种事情,一来二去也便习惯了。然而她却不知道,坐在对面的青山心里有多么难过。
洛璃见状,便忙道:“莫说这些了,尽惹人难过,青山该多喝几杯,醉了最好,一醉解千愁。”
这话既是说给青山听的,也是说给安妙筠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