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是一回事,她的丈夫不能,是另一回事。
“如果我不管她,你会怎么做?”男人菲薄的唇一勾,这样问道。
妲己茫然。
她想,如果白檀没插手幼清的事,她听说幼清和那些人来往,大约也会央求白檀帮忙阻止他们伤害幼清。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无言背后的答案,语调沉稳却又带了些冷淡的讥诮,“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你现在又在不高兴什么?这个绕远转达的过程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还是说,你曾经告诉我让我对她多加照顾也只是为了表现自己是个大度又宽心的太太,温柔又体贴姐姐,其实心里想的根本就是让我袖手旁观?”
他的每个字都不偏不倚地扎在妲己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一瞬间,她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道理谁都懂,但爱情就偏偏是不讲道理的东西。
她的一滴泪水落在他的手上,白檀愣了片刻,立马收了声。
眼神不动声色地晦暗些许,手臂将她抱紧,嗓音低柔地劝道:“素素,是我我说得过了,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他的劝慰并没有让妲己觉得好受一点,反而更难过了,“你说得对,我就是那种表里不一的女人。”她弯唇笑开,“所以你跟我离婚,我们皆大欢喜啊。”
“跟我离婚能让你欢喜吗?”他目光沉铸如铁,不由分说地射进她眼底,“不要自欺欺人,素素,我知道你喜欢我,只有跟我在一起才能让你开心。”
妲己抬手捂住眼眉,笑音都显得沙哑,“所以,你现在是仗着我喜欢你,要我忍受这些吗?”
男人的表情僵住。
“我不想听你说那些大道理,可能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一个样,我并没有比别人通情达理。你一开始会有那样的错觉,大概只是因为我还没嫁给你、还没爱上你。”妲己拉长的嗓音轻描淡写的吐着字,却有一丝丝绵长的悲哀被轻描淡写的带出来,“爱情两个字从来就和通情达理没关系,如果你非要跟我讲情理——这世上最基本的情理就是设身处地。我只问你一句,同样的事情生在我和萧锦帆身上,你能不能视而不见?”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白檀怔住,妲己从指缝间看到了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出现的非常明显的措手不及。
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轻笑,“如果能,那就当我今天是无理取闹。如果不能,你说——我们还怎么过下去?”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所有声音都卡在喉咙里,额间有隐约的青筋跃出。
怎么能视而不见,他连她哥哥对她的关心都觉得多余,更何况是来自那个暧昧不清的初恋情人的纠缠。
妲己放下手,温软又静袅的眉目间仿佛能开出一朵淡淡的花来,哪怕眼角挂着泪也瞧不出丝毫狼狈,“办法我确实没有更好的,但我知道这样的现状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能忍的。倘若你有其他的办法,不妨说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