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大圈,跑了好多冤枉路,终于找到了冷峻家里。而这一路上,就算是倾念走错了路,冷峻也并不纠正,任由她随意的四处乱开。
不知为何,他就是想多跟她待一会儿,多看看这既让人想躲避、又倍感亲切的臭丫头。
到了冷家别墅,倾念惊呆了。
好华丽的房子啊!一派复古气息,让人羡慕而好奇。
车子停在门外,门口站了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保镖恭敬的对冷峻的车子弯腰行李,却并不让路让倾念将车开进去。
正疑惑间,冷峻摇下车窗对着几个黑衣保镖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
见主人示意,几个黑衣保镖立刻让出路,倾念才将黑色越野车开进冷家别墅大院内。
院内更是气派无比,里面的陈设古朴、大气,用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其中的精美。
“你的家,跟你的性格可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倾念不禁感叹。
冷峻皱了皱眉,说:“这都是我父母生前布置的。”
倾念知道她触碰了冷峻的伤口,连忙说:“对不起,我……”
“没什么。”反倒是冷峻看上去无所谓的样子,他的痛苦早已被深藏心底,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悲伤情绪。
“下车吧。”冷峻说道。
“哦。”倾念诺诺的应着,开门率先走下车,过去替冷峻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将他从副驾驶内扶出来。
看了看冷峻的脸,现他的脸色愈得苍白吓人,“你还好吧?还撑不撑得住?”
“啰嗦。”冷峻借着倾念的力气,忍痛往别墅大厅走去。
“你家有没有佣人?”倾念四处看了一圈,诺大的别墅内竟空无一人,显得寂静而苍凉。
“没有,只有我自己住。”冷峻用手擦了一下眉毛上的血,说:“去前边那个房间吧,里边有些处理伤口的药。”
把冷峻扶到那间屋子坐下,倾念开始翻找各种药,找了半天却只有几瓶过期的止痛药和消毒水。
“就这点儿药吗?”
“嗯。”冷峻伸手想拿过倾念手中的止痛药,他实在是太疼了。
倾念一闪身,避开了冷峻的手。
“这药过期了,不能吃。而且你的伤这些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
“早知道你这么麻烦,我就不让你过来了,把药给我。”冷峻身上的痛越来越明显,额上出现了细密的冷汗。
“你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回来,就五分钟。”说完倾念拿着那几瓶过期的药匆匆跑出冷家别墅。
冷峻无奈的摇摇头,从没人这么关心过他。
心里的感觉很复杂,酸酸的,还有一点点暖,父母死后,这么多年从没人关心过他。
冷峻竟有一丝丝的感动。
果然,不到五分钟,倾念气喘吁吁的抱着一大堆药和纱布回来。一股脑将药物放在沙上,然后头也不抬的翻找起来。
冷峻静静看着倾念的一举一动,心头翻滚起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倾念的年龄应该跟冰儿差不多吧,如果倾念是他的妹妹,该多好。
冷峻的脑中始终在盘旋着这个想法,不禁说道:“如果你是我的妹妹,该多好呢。”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你这样折磨自己,难道就是冰儿和你父母想看到的吗?”倾念为冷峻、为冰儿感到心疼。
冷峻沉默了,任由倾念给他的伤口消毒,疼痛并不能麻痹他思念妹妹和父母的神经,虽然已是陈年往事,却仍旧历历在目。
那些染了血的过往,无时无刻不刺痛着内心最柔弱的角落。
“阳光一点吧,就当做是为了冰儿,等有一天找到她,你难道不想以一种温暖的姿态面对那场久别的重逢吗。”
倾念的话,冷峻听在心里。
她说的是对的,可是要真做起来,堪比登天。
这么多年的痛苦、等待、执着、寻找、煎熬,岂是一句有道理的话就能抹去的。
不过他仍旧愿意听倾念说说话,她的声音让冷峻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孤零零的,仿似看到了未来的路上有那么一丝丝微弱的光亮,指引着他往前走去。
“这群人竟然这么重!”倾念拿着消毒药棉的手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冷峻的胳膊、肩膀、后背、腿上,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浑身上下遍布淤青。
那群坏蛋分明是将人往死里打。
“如果你不是为我挡了好几次,可能不会伤得这样重,你怎么这么傻,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倾念的话语里带了几分责备。
“你是启安最爱的女人,我不能让你出事,否则没办法跟启安交代。”
“唉……”倾念无言以对,面对冷峻,她始终不知道如何是好。
冷峻的伤处理好之后,倾念仔细的嘱咐了他不能做的事情,告诉他需要静养一个月。
冷峻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不然启安会着急。”说完倾念准备离开。
“等等。”冷峻忽然叫住了倾念,“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刀疤不会这么轻易罢休,你现在一个人非常危险,我让人送你回去。”
说着冷峻叫来了一个保镖,并叮嘱务必将倾念安全送回凌家。
回到凌家别墅时,已经接近黄昏。
进了家门连糖心儿、糖果儿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倒头便睡。倾念真的累了,折腾了一大天,虽然在冷峻的掩护下没受伤,可也着实疲惫不堪,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