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月眉紧拧,米蓝的身体情况特殊,怎么可能再跟她比试一次?这个丫头倒是不依不饶起来了。
米蓝脾气再好也不由得有点火了,“你想跟我再斗一次舞?”
“我……”她横眉立目,气势好不慑人,可说完这一个字后,不经意看向米蓝和段子矜身后,表情顿时像见了鬼一样,下一刻,立马就软了。
变脸变得比米蓝这个专业演员都不枉多让。
“我怎么可能跟别人斗舞啊,姐姐你别和我开玩笑。”她的声音也绵软下来,温柔得像一只小羊。
段子矜和米蓝同时一怔,身后一道冷得下霜的嗓音直劈了过来,咬牙切齿的,要把谁撕了似的。
“陆、七、七!”
陆七七心里喊了句“Oh,y god”,开始盘算现在溜走还来不来得及。
商伯旸大步走了过来,在她开溜之前一把攥住了她的领子,“站住!”
陆七七讨好又谄媚地笑,“伯旸哥哥……”
商伯旸看着她一脸妖娆妩媚的妆,配上这句酥到骨头里的话,差点没忍住想把她扔出去。
他就不懂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能把他的名字叫得如此缠绵悱恻,九曲十八弯。
而他却除了反感之外没有任何正常男人被女人勾引时应有的感觉。
一抬眸,眉眼间的冷意把段子矜和米蓝都吓了一跳。
米蓝不认识他,段子矜却被男人的样貌惊得瞳孔微缩,“商伯旸?”
听到这一声唤,商伯旸也朝她看了过去。
段悠?
他眉峰一蹙,手里的力道松了许多,陆七七直接摔在地上。
她揉了揉脖子,对着男人的背影狠狠咒骂了句什么。
可是男人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回头瞥了她一眼。
陆七七的反应更快,早已换上笑脸,“伯旸哥哥,又是你来接我呀。”
“你……认识她?”段子矜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僵硬。
商伯旸冷冷地“嗯”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段子矜的错觉,总觉得他这一声“嗯”不情不愿的。
旋即,商伯旸冷峻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神色,他打量着段子矜身上的衣服,“你也来斗舞?”
段子矜皮笑肉不笑,“意外,只是个意外。”
商伯旸一看她的样子便猜到这里另有隐情,不过与他无关的事,他也懒得过问。
他垂眸看向比自己矮了一头多的小丫头。
瞧见她身上那不伦不类的衣服他就想火。
堂堂厅长的女儿,跑来这种地方和人争勇斗狠,穿的衣服和街上的舞女、会所里的公主有什么区别?
能露的地方都露出来了,让一帮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裸露在外的皮肤看。
她还懂不懂什么叫礼仪教养,什么叫检点得体?
陆七七触到他严峻冷冽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
下一秒,却拽着他的袖子,娇声道:“伯旸哥哥,我妈身体不好,你可千万别让她知道……”
“你也记得她身体不好?”商伯旸眸光纹丝不动地落在她脸上,亦像一座大山压在她心上,“你忘了你自己上次怎么承诺的?”
她记得。
上次妈妈听说她和人打架,气得直接昏倒在家里。她跪在妈妈病床前说,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了。
陆七七咬了下唇,“那都怪我同学……”
要不是她们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她也不会非来斗舞不可啊!
“陆七七。”商伯旸冷声道,“别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好像全世界就你最无辜。”
陆七七的脸白了白,咬牙露出微笑,“好啦好啦,我记住啦。伯旸哥哥,这是最后一次,行不行?”
反正输都已经输了。
大不了她就去做那些羞耻的事情,反正她没皮没脸。
不过,谁要是敢再说她是私生女,她妈妈是小三……
陆七七保证,她绝对会比上次动手打得还狠。
商伯旸看她这满脸真挚的仿佛要溢出来的模样,沉着眉对她身后的女保镖道:“自己回去领罚。”
“是,商总。”
商伯旸临走前,脚步停在了段子矜身边,冷不丁道:“如果你还没上场,我劝你别去。否则,被不该看见的人看见,下场想必不怎么乐观。”
段子矜一怔,他难道不清楚,这比赛都已经比完了?
再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该看见的人,是谁?
心里飞速划过一抹异样的念头,速度快得来不及捕捉,便被盘踞在脑袋里的昏沉之意层层淹没。
江临走后,傅言慢悠悠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鞋,毫无怜惜之意地踩在面前摔得七零八落的黑金砂石桌上。
场面一片狼藉,他的动作却带着格格不入的冷漠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