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好了,咱们也别去信那些,孩子健康不就好了。你们欣儿看着比我们家向向身体好多了,脸蛋都粉粉的。我们家向向脸色没什么血色,白纸似的。”曾美桂心里是苦的,这些年让向晚吃了不少苦,不像别人有钱人家的小姐,吃得好,睡得好,又不操心这个又不操心那个,哪能不好呢。
景小姐当年一个人到青州生孩子,怕也是不敢把事情闹大,大家虽是什么都不问,也猜了个七八分,一个人的家世从她的涵养就看得出来,当初去青州医院看景小姐的那些人,都说是什么人派去的,大致就是孩子父亲那边的人吧。
总之,有些事,还是不要问得太细的好。
蒋欣坐在对面边吃东西边撇着嘴角,心里厌恶着,也不想再说什么,怎么向晚的妈妈这么讨厌,这么多话?巴结人也不是这么个巴结法,生怕被景明炒鱿鱼是吧?
“欣儿这孩子要说还真是命大,单不说她出生那会溶血的事,才从保温箱里出来,就被我给她换尿片的不小心从床上摔下去,头都磕头椅子角上,当时就流血了。我吓都吓死了,溶血严重,本来就在观察期间,马上又缝针,又在保温箱里呆了一个月。”说到这景微笑了笑。
“你还别说,小孩子还就是修复功能好,那时候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我们家欣儿头长长了不说,摔过地方也是光光的。护士说小孩子都长得快,营养跟上了,不会留疤痕。当天我还想跟你说说这件事呢,结果你们孩子也出院了,后来我也回江州了,倒不想,咱们这一别二十一年啊。”
曾美桂的笑容微微有些不自然起来,眼里闪过一丝不安,“你们欣儿摔到过头啊?”
“是啊,那几天不是正好你们说要回老家补证明,叫的家里的保姆还有月嫂在医院守着的吗?我那时候是急得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天天都哭死了。还好从保温箱里出来后一点事情也没有了,真是长得好。”景微越说越难受,二十一年没和别人说过这些心酸的事情,遇到了曾美桂,就像到了更年期一样,说不完的话,还记得在青州生孩子那段时间,曾美桂看她一个人,天天都叫佣人多做点饭送过来,一起吃,说大家有个伴。
可能真是和自己一同走过来的人,就特别的想要倒些苦水出去,她在景家也不能说自己辛苦,因为景家老早就说她活该,在蒋家更不会,她在蒋岩松面前是很要强的。
在蒋欣面前还不到时候,怕孩子反感。
可是曾美桂不一样,是看着她苦过来的。虽然这个人是自己员工的妈妈,但心里那股子压抑的酸痛劲头强得不了,压得她必须要倒出来。
这也许就是女人的弱点,再强的女人,内心深处也有弱点。
曾美桂的嘴角轻微的抽了抽,好似想笑,又好似笑不出来,“小孩子那么小的时候头还是软的,都磕得流血了,怎么也会有点印子的吧?”
“真没有,医生说是营养跟得好,我现在有时候都爱去摸摸欣儿的头,总觉得对不起她,我那时候又什么都不懂,还那么小,就给她摔了,还好没摔傻,不然我这辈子吃斋念佛都不够。”
曾美桂又随便说了几句,便脚步轻浮的出了景微的包间,磕到头?
那日子好象又回到了二十一年前,孩子是保姆抱回家的,她也刚从外地回来,一见着孩子就抱着怀里,又亲又摸的,那时候天还冷着,头上都戴着帽子,说是孩子头上有一块空没有长陇,不能把帽子拿下来,否则钻了风进去,不好。
向向头很好,虽然不够直,但是很密,青州有2月2龙抬头的说法,孩子要去剃头,向向递头的时候,睡得正香,可是孩子头剃好了,她却哭了。
好好的一个孩子,脑袋左后方怎么有块疤呢?还有针脚的印子,她当时就抱着孩子回家去找向世勋了,然后把保姆月嫂都叫了出来,问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月嫂换了一个,中途说有事回家了,老家又是山区的,联系不上,当时她就疯了,其他人又说不知道生了什么。
这叫她去找谁。
抱去医院,医院也说不知道。
向晚刚挂 了电话,走回青果,一把挽住从青果里面出来的曾美桂,后面宁默也追了过来,“阿姨,阿姨。”
曾美桂回过神,宁默拿了一纸袋东西递到曾美桂手里,“阿姨怎么了?叫你大半天也没听到,我自己做了些蛋糕,甜品,你们尝尝,小晚晚早上上班可以当早餐。别嫌我做得不好。”
“默默,你太客气了,怎么好意思。”曾美桂觉得自己的手是凉的,连心都凉了,所以她觉得自己的笑也是凉凉的,话也是一样。
“阿姨,别见外了,我跟小晚晚谁跟谁啊,等会,我让陆启帆送你们。”
曾美桂坚持不用,宁默却坚持要,曾美桂还是不同意,说太添麻烦,最后宁默就让陆启帆在店里等她,自己去送向晚和曾美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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