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笑着迎上去,“轱辘叔,轱辘婶,我怎么敢忘了你呢。”
“自作啥多情,又不是来你的,我是来看我侄女的。”轱辘叔一把推开叶冲,来回张望一眼,一眼落到许梦琳身上,兴奋的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许总,我们山里人都没见识,你千万不要见怪,我是咱村唯一看报纸的人,跟他们没共同语言,我可是早就仰慕你大名了。”
许梦琳有些不自然,这位在高端社交圈长袖善舞的女总裁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您是……”
“我是他轱辘叔,学名田家旺,说实话这名字土了点儿,我还给自己取了个雅号叫山青。”
就连一向淡漠的许梦琳都忍不住掩口而笑,叶冲道:“轱辘叔,人家可是海外留学的博士,你那点儿学问就别丢人了。”
“哎呦,他有个屁学问,就是个卖化肥的,连账都算不清。”轱辘婶斜眼道。
“你一个喂猪的知道啥,这是知识分子之间的探讨。”轱辘叔瞪起眼珠子说道。
“少废话,石头回来了,还不快去买点儿酒菜,吹啥吹。”轱辘婶骂道。
“你个喂猪的知道啥,这可是海天市大名鼎鼎的许总,我跟人家探讨一下经商之道,你懂个屁。”
“啥经商之道,人家是做大买卖的,那连你那点儿化肥都卖不好,还跟人家说啥。”
“我太太没文化,许总,见笑。”
许梦琳看他们生活清苦,这顿饭真不忍让他们破费,犹豫着是不是要自己拿钱出来,但又怕伤害到对反的自尊心。
叶冲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轱辘叔,辛苦你一趟了。”
轱辘叔一瞪眼:“石头,你这是啥意思,觉得你轱辘叔没钱是吧。”
“不是那个意思,来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咱们痛痛快快的欢聚一场,剩下的给我轱辘婶买个猪崽,算我一点儿心意。”
“不妥。”轱辘叔倔强的道。
话音刚落,轱辘婶一脚把他踹到了门外,回头便对许梦琳笑道:“你叔就那德性,你别介意。”
当初的乡里乡亲一个个来了,大家团团围坐在桌旁,还有好多小孩子探头缩脑的在门口张望。
影子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默默出去,不一会儿带回一袋子糖果,分给了在场的小孩子们,孩子们发一声喊这才纷纷散开跑去玩了。
大家团团围坐,满桌子的好酒好菜,叶冲指着在座的人一一介绍,“这位就不用我多说了,这是咱轱辘叔,这是烟油子叔,这是我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毛驴子,这小子从小就放驴,现在还放驴……”
“石头,你还不知道,我家世代就是喂驴的,我爹就喂驴,我也喂驴,以后我儿子也喂驴……”
“你都有儿子了。”
“都仨了,老大是生子。”
“怎么没带过来见见?”
“生子,过来,叫石头叔。”
过来一个光头小男孩,腼腆的叫了声“石头叔”,便一头扎在父亲背后。
“这是你石头婶。”
“石头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