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将军万万不能再往西走了,泽州是蔡希德的老巢,小,小心有去无回啊……”
秦琰哈哈大笑,指着薛大千的鼻子骂道:
“没胆的懦夫,蔡希德早在曲山口被兵败身死,此时泽州怕是早就成了神武军的囊中之物,哪里还有甚蔡希德的老巢?”
一行人上了官道以后,果然一连遭遇了十几个叛军探马,不是被他们射杀,便是一网成擒。几次交战之后,这些本是败军的团结兵居然也杀意腾腾了,纷纷嚷嚷着要多杀几个燕狗,好割了狗头带回去换军功。
秦琰见士气可用,便激励道:
“兄弟们,这几个燕狗不过是开胃小菜,好戏还在后头呢,只要大伙听俺的,保你们人手有燕狗首级十……”
话才说了一半,有探马的声音便将其打断。
“报,前方三里有驮队!挂的燕狗旗子……”
听到有驮队,所有人的眼睛都绿了。
秦琰也顾不得恼怒话到一半被打断,咂了咂嘴大呼道:“兄弟们一展身手的时候到了,都还愣着作甚?抢他娘的……”
薛大千此时满眼睛都是粮食,也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对,对,抢他娘的……”
数百人也跟着齐呼:“抢他娘的,抢他娘的……”
不过反对的声音竟然来自秦琰的兄弟排行第二的秦顼。
“大郎,再有三两刻就天黑了,只怕摸黑会……”秦顼的声音压的很低,提醒着秦琰,“只怕会遭遇不测……”
对此,秦琰满不在乎的大手一挥。
“一群逃窜的溃兵,怕甚来?先抢了粮食,斩了首级再说!”
三五里地的功夫,数百人仅仅走了小半个时辰,走过了一处垭口,果然便瞧见了数着伪燕旗帜的驮队。
此时秦琰只恨他领的不是骑兵,否则早就用一个冲锋就能结束战斗。
借着天黑前最后的几丝光亮,他大致数了一下,驮队至少有上百头牲口,影影绰绰中,牲口背上的麻布袋都鼓鼓胀胀,显然都装满了东西。
“冲,都跟我冲啊,抢他娘的……”
秦琰要在黑夜彻底降临之前,彻底抢了这支驮队,驮队的燕狗忽闻喊杀声,第一反应竟不是拔刀抵抗,而是放弃了驮马撒腿就跑。
这种反应大大超出了秦琰的预料,想不到面前净是些胆小弱弱之徒。电光石火间他改了主意,一面令二郎带着一部分人留下来收拢驮马,原地待命,余下的所有人则跟着他追击逃跑的燕狗。
“追!杀光燕狗!”
秦琰追杀燕狗绝不是为了贪功,既然有驮队运输物资,说不定通往某一方向的路上便会有大队燕军。他正好可以顺藤摸瓜,如果对方势若则一举大破之,如果势大,也好早早准备,究竟是走是留。
太阳彻底落山,最后一丝光亮也透不过密布的阴云,入眼处伸手不见五指。秦琰深一脚浅一脚的追击,心中却更是笃定。道路艰难,追击者走的尚且如此不易,那些逃命者心中慌乱,更是寸步难行。
秦琰的想法没错,众人一路追一路杀,也不知追出去了多远,忽觉燕狗逃的慢了,一大群人竟聚在一起……
“将军,前面好像有个大院,燕狗要逃进去!”
杀的兴起的团结兵大声疾呼。
秦琰定睛细看果见黑暗中亮着点点火光,不少人正鱼贯进入一扇大门中。
“都进去正好,将这些燕狗一锅端了。”
大呼的同时,秦琰竟有些同情这处宅院的主人,眼见能容纳如许多人的规模,定然是当地的豪绅富户,现在被燕狗鸠占鹊巢,却不知道其族中子弟还能活下来几个人。
“杀进去,一个燕狗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