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媳妇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点儿喷出来。
她们一行十多人两天前就已经到白留山,第一次上山来时,说四小姐外出历练,并不在长白观内。长白观不似普通道观,不设捐献香油钱,所以并没有客房,无奈,她们只好留宿在山下的小村落里。
今儿一大早,她一个人又爬了大半座山,好不容易到了,却又被晾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一等又是大半个时辰!
朝云殿是长白观众弟子等议事的地方,除了正中一个观主坐的高榻,并没有其他座位,所以周泰媳妇只能站着。爬了半天山,又站了半个时辰,周泰媳妇刚刚还能底气十足的和白子陌叫嚣,已经十分不易了。
“四小姐说的哪里话,您能记得奴婢,可是奴婢的福分呢。”周泰媳妇顺势站了起来,隐晦的打量了舒槿画一眼,三年不见,这四小姐越发的狐媚起来了,即使穿的是道袍,可也挡不住那一双丹凤眼散发的狐媚气!
都说三年前是四小姐掳了那俊俏的薛公子,可是府里的下人们却都认为,俩人是勾搭到一块儿,狼狈为奸了。不然以舒四小姐的样貌,哪个见过的公子哥们儿,不为之动容!
外人都道舒大小姐温柔可人,舒二小姐才情过人,可见了舒四小姐,无人不提及的,就是举世无双的容貌了。
舒槿画和舒二小姐舒槿棋一母同胞,容貌是有七八分相似的,但舒槿画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更加显得妩媚起来。
舒槿画见周泰媳妇打量自己,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挂起一丝笑:“周妈妈一路辛苦了,前天我不在山上,劳烦周妈妈今日又上了趟山,不如去后院小坐一会儿,休息片刻。”
周泰媳妇也想休息休息,可她们从泰安城出发到白留山,已经用了近半个月,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四小姐,她只想赶快道明来意,好下山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了。
“不麻烦四小姐了,奴婢只是来向四小姐传达老爷的话儿,一会儿奴婢就下山去了。”
舒槿画笑意不减,“父亲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还要劳烦周妈妈亲自跑了一趟。”
“奴婢不敢,小姐这话可真是折煞奴婢了,为老爷传话儿是奴婢的本分。”周泰媳妇连忙解释道,四小姐这是话里有话啊,三年不见,四小姐聪明了不少,周泰媳妇腹议。
“哦?周妈妈也知道是本分?”舒槿画语气一变,声音低沉有力,“父亲叫你前来,是让你带话儿给本小姐,不是让本小姐听从你的安排,周妈妈可还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婢?”
周泰媳妇腰弯的更低了些,可语气中却并没有多少的服软,“四小姐这么说,可真是冤枉了奴婢啊。奴婢来了已经三日,可小姐却不见身影,奴婢也是一时着急,但却都是为了小姐着想啊。”
“为了本小姐着想?那你倒是说说,你都为我想了什么?”这老奴声声说的好,但却没有一句不是在指责她这几日不见身影。舒槿画心里也不舒服,有替自己的无奈,也有替以前的舒槿画感到悲哀,这是多失败的一个主子,让家奴都欺负到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