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姬天平素对凤无咎极好,连句重话都没有说过,更不要说罚她了,她心里顿时恼怒异常,更觉得自从兰晴萱进府之后,凤姬天对兰晴萱偏得太过厉害。
她的眼圈泛红道:“这件事情我是有错,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凤姬天冷着声道:“你没有照顾好她那就是没有照顾好她,这就是你的错,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五小姐带下去,怎么?你们连本侯的话也敢不听吗?”
他这么一说,那些家丁只得上前来拉凤无咎,凤无咎厉声道:“放开,我自己会走。”
她说完这句话后看着凤姬天道:“父亲当真是偏心。”
她素来高傲,说完这句话没有再看凤姬天一眼,直接就朝柴房的方向走去。
崔氏心里有些急,只是她就算是再急也不失冷静,她将这件事情想了一番后道:“侯爷,晴萱那么大的人了,她自己长了手和脚,无咎又怎么可能一直看着她,再说了,她原本也是个有心机的。”
“她是有些心机,她刚进侯府那天生的事情,我虽然没有全部说破,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凤姬天看了崔氏一眼道:“我知道你对我和若欢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但是若欢是若欢,晴萱是晴萱,退一万步讲,若欢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晴萱这一点骨血了,我不想你连她都容不下。”
凤姬天一说到当年的旧事,崔氏的面色顿时一片苍白,她看着凤姬天道:“侯爷说这些话可是以怪我当年拆散了侯爷和秦若欢?”
凤姬天并不想提起当年的旧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里没有外人了,你跟我说实话,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听那些骗人的鬼话,我要听真话,你也不要告诉我你离开之后完全不知道那间厢房里了什么,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你有多少本事我心里再清楚不过。”
崔氏冷笑道:“侯爷说这话是怀疑上我呢?”
凤姬天咬着牙道:“你自己做下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今日的事情我不想去追究责任,只是事情已经生了,我总归需要知道真相,这样才好应对,你若是一直这样瞒着我的话,我自不会知道晴萱会告诉洛王怎样的真相,也不知道苗谨心会告诉苗夫人怎样的真相,你明白吗?”
崔氏原本还在想其他的事情,心里还满是不痛快,她听到凤姬天的话后终是明白了几分。
凤姬天又道:“无咎的心思,我心里清楚,她是我这么多的女儿中间最喜欢的一个,我一直把她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着,又哪里舍得让她受些委屈,此时将她关起来,也不过是给洛王一个交待,你懂吗?”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崔氏又岂会不懂?
崔氏知道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太多,她之前想的只是如何应凤姬天,倒没有想太多其他的事情,如今听到凤无咎的这番分析,她终是觉得她之前想得可能过于简单了。
她之前想的是苗谨心醒来之后可能会对苗夫人说起兰晴萱的事情,只是她听到凤姬天的话后终是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苗谨心是被她还是被兰晴萱害成那副样子,她们都是侯府的人,都需要给苗府一个交待。
她平素想事情其实远比现在周全,只是她这一次被兰晴萱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又一直下意识的觉得兰晴萱并不是侯府的人。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有几分无奈,终是道:“无咎想做洛王妃。”
她这简短的一句话里有太多的意思,凤姬天却很快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他瞪了崔氏一眼道:“无咎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
崔氏咬着唇道:“我这辈子败给了秦若欢,我不想我的女儿再败给秦若欢的女儿。”
她这一句话把原本要作的凤姬天所有的话都堵住,凤姬天咬了一下唇,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然后缓缓地道:“她已经死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崔氏敛了敛眉,看着凤姬天道:“侯爷,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无咎,这一次的事情外面怕是会有诸多猜测,蒋府只怕也会对无咎有些意见,且今日的事情蒋湘婷必定也知道了什么,保不定会在蒋夫人的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
凤姬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这件事情怕是很难办,洛王的心思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崔氏的眸光一暗,凤姬天又道:“我们还是想办法先将这件事情解决掉再说吧!”
崔氏知他的这句话只是推脱之词,只是这一次的事情此时被说穿,她终究是理亏的那一方,一时间倒不好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