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回来之前,听说侯爷把凤无咎关进了柴房。”锦娘如是道。
兰晴萱不以为然地道:“他将凤无咎关进了柴房哪里是想要罚她,不过是为了保护她,一方面我回来的时候他也好给我一个说法,另一方面则是他怕凤无咎再做下蠢事。细算起来,凤姬天倒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至少在凤无咎的事情上处理的极为个妥当。”
锦娘轻叹了一口气,兰晴萱的嘴角只是淡淡一笑。
正在此时,凤无俦从敲响房门后推门而进,兰晴萱看到凤无俦时有些吃惊,一时间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兰晴萱问道:“大哥找我有事?”
凤无俦并不说话,而是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她的眼里有了一分好奇,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眼之后伸手一撩袍子,竟直接跪倒在她的面前。
他这样的举动吓了兰晴萱一大跳,她微惊道:“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凤无俦对着她一拜后道:“母亲和五妹这一次行事太过,我代她们来请罪。”
他说完伸手拿起一根鞭子,平放在手上举到兰晴萱的面前。
兰晴萱之前从长公主和简钰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凤无俦的事情,知他从某种植程度上来讲是一个还算正值之人,只是她来侯府这些日子凤无俦的结触并不算多,细细算来也就是在大恩寺的那一天见了他几回,且那几回他留给她的印象算不得好。
他在大恩寺的时候为了逃命先是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在回来之后曾到她这里警告过她一回,再往后,他天天忙着处理他的事情,而她深居简出一直都呆在梧桐院里,他今日若不来,她觉得再过些日子她怕是就要将他给忘记了。
兰晴萱原本是想要将他扶起来的,听到他的话后她冷笑了一声,往旁边退了一步后道:“大哥不必如此,这错原本就不是你犯的,不需要你来道歉,你起来吧!”
她说完让倾诗和倾画去扶在凤无俦,只是他却跪在那里不动,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她道:“她们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的妹妹。”
他这话怎么听都像中是只说了一半,却偏偏又不再往下说,只是将举着鞭子的手托得高了些。
兰晴萱看到他这副样子倒笑了,她双手半抱在胸前道:“我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来找我请罪,只是在我看来,你此时的行为实在是可笑至极。她们犯了错,若是她们知错的话,必定会来向我道歉,她们不来道歉,那便是她们不觉得她们有错。你此时代她们过来道歉,又算是怎么回事?”
凤无俦被兰晴萱这么一问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兰晴萱却又淡声道:“你并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你起来吧!”
凤无俦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轻轻扫过兰晴萱,兰晴萱却是连看都不再看他,径直朝里间走去,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却唤道:“晴萱妹子!”
兰晴萱听到他这样的称呼愣了一下,许是从来就没有人这样喊过她,她有些不适应地抖了抖,凤无俦却已经从地上站起来道:“你说得虽然有道理,这件事情她们心里已经知错了,但是她们平素都是极高傲的性子,你的身份在她们看来终究会有些不自在,所以有些话她们说不出口。”
他上次在大恩寺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兰晴萱的手段,知若是真的闹将起来崔氏和凤无咎未必能从兰晴萱那里讨到好处,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凤无咎几崔氏会这么快就动手,这一次虽然没有伤到两人,但是这件事情却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对万户侯府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兰晴萱闻言倒想笑,问道:“她们是女子尚拉不下面子来道歉,你是堂堂男子却对着我下跪,你不觉得更加不妥当吗?”
凤无俦轻声道:“来之前并未想太多,只想着大家是一家人,丢脸也丢不到外面去,所以就来了,来之后,听你这么一说,倒觉得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丢脸,但是事情已经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这话也说得无比直白,兰晴萱心里原本是有些恼意的,可是此时却作不起来了,她的眼里有些不屑地道:“如果的话,大哥还是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吧!”
凤无俦朝自己的膝盖上看了一眼道:“我怎么没看到黄金?”
他这句话和二十一世纪的诸多冷笑话没有太本质的区别,兰晴萱瞪了他一眼道:“那是你眼神不好。”
凤无俦看到她瞪过来的那记眼神不知道为何心里不但不恼,反而心中一荡,生出了其他的暇思,只是当他的心里觉察到那抹暇思时自己先吃了一惊。
他忙敛了敛心神道:“嗯,是为兄眼神不好,你这里有菊花茶吗?我想喝些明明目。”
兰晴萱的嘴角微微一抽,这位仁兄的思维也太过散和跳跃了,三五两句,就直接从赔罪的事情扯到喝菊花茶的事情,她很是佩服。
只是她对喝茶之事明显不是太热衷,于是淡声道:“没有。”
凤无俦微微一笑道:“你这里没有有不打紧,来人,去我的房里将今年新下的上等杭菊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