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咎轻声道:“父亲都已经把这件事情想好了,母亲还不知父亲的性子吗?跟他争什么?”
她一直都知道凤姬天是那种有些霸道的性子,在家里素来是说一不二的,在他跟崔氏说起那件事情来的时候,那就是他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管崔氏是否同意,他都会那样做。
崔氏的眼睛微微一合后道:“不是我想他吵,只是他每次一遇到和秦若欢的事情,就变得一点都不理智,这一次他竟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当真是把我气死了。”
近来凤无咎从崔氏那里听了不少关于秦若欢的事情,此时听崔氏这样说便知这事和秦若欢还有些关系,细算起来,今日倒是崔氏失态了。
凤无咎淡声道:“秦若欢不过是个死人罢了,母亲又何必与一个死了的人计较?”
崔氏轻叹了一口气,想要在这件事情上解释几句,却又觉得不管她怎么解释怕是都不会妥当,索性就一句话也不多说。
她也不愿意再说往当年的旧事,于是问凤无咎道:“你真的甘心把你把所有的嫁妆都送给兰晴萱?”
凤无咎的眼里满是不屑,眼睛眯成一条线后道:“怎么可能!”
她说到这里下巴微微扬起来后道:“这件事情既然父亲想好了,那么明面上的面子终究是要给他的,至于兰晴萱嫁不嫁得成洛王那又另当别论。”
崔氏听到她的话后听出了其他的意思,不由得朝她看去,却见她的眸子里满是冷冽的寒气,那模样,分明是冷到极致,她素知她的这个女儿是有主见的,此时却有些心惊,她看着凤无咎道:“你有其他的打算?”
凤无咎看着崔氏道:“这件事情需母亲帮我。”
崔氏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兰晴萱初进侯府的时候,我以为她只是一个寻常乡野少女,可是这几次交手才知她根本就是在扮猪吃老虎,我们已经在她的手里吃了几次亏了,往后行事一定要格外小心。”
凤无咎微微一笑道:“母亲可是在怕她?”
“我又岂会怕她?”崔氏的眸光一片幽深,轻声道:“我只是不想再出意外。”
凤无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母亲说得是,兰晴萱的确有些邪门。”
崔氏冷笑一声道:“她再邪门现在人在侯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凤无咎笑了笑,想起一件事情后问道:“方才听父亲说起子祸的事情,父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肯定是疏影那个贱人在他的面前说了什么。”崔氏皱眉道:“只是子祸这味道是宫里的禁药,后宫里的嫔妃们虽然有不少知道这味药,但是疏影不过是个青楼的贱货,又如何会知道子祸的名字?”
凤无咎想起了什么,问崔氏道:“子祸是姨母给母亲的吗?”
崔氏点头道:“你父亲当时把疏影那个贱人带进侯府的时候,她防范的极严,我进宫见你姨母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情,然后她就把子祸给我了,并告诉我子祸药效极佳,宫里的妃嫔们只要中了就没有活路,可是这一次疏影那个贱人却安然无恙,这件事情我越想越觉得奇怪。”
凤无咎咬着唇道:“如此看来兰晴萱不但通晓医术,且医术还极为高明。”
崔氏的眸光深了些道:“她一个闺中女子,就算是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比看过无数病症的太医高明,太医都解不了的子祸之毒,她又如何能解得了?只是如果这一次的毒不是她解的,那么毒又是谁解的?”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凤无咎轻声道:“很可能是洛王。”
“洛王?”崔氏愣了一下,她站在那里呆了半晌之后冷冷一笑道:“的确有可能会是洛王,毕竟当年他母妃去的时候他已经记事。”
这中间还有些皇族的秘辛,世人都知简钰的母妃早逝,却不知这中间还有其他的事情,崔氏的妹妹是宫妃,对当年的事情知晓一二,曾在崔氏的面前提过些许,所以崔氏知道这中间还有些问题。
凤无咎有些不解地道:“可是五姨娘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洛王为什么要救她?”
她近来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在她看来,兰晴萱就算会些医术也不可能太高明,必定是简钰请了宫里的太医进府为五姨娘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