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咎愣了一下,凤姬天又道:“如果那些布料被点着的话,依着梧桐院的布局,你姐姐会被活活烧死在里面,你们都想要她的命了,她又岂会坐在那里等死?”
“在侯爷的心里,兰晴萱就等同于秦若欢,不管什么事情都会替她着想。”崔氏冷笑道:“我们母女就活该被毁容,活该被烧死!”
凤姬天一把将崔氏推倒在地,他冷冷一笑道:“事情是你们先做出来的,如今竟还有理了,你们真当我是傻子吗?”
崔氏看着凤姬天道:“我知侯爷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这事反正我已经做出来了,侯爷要如何对我,那就听从侯爷的安排,不管侯爷要如何处置,我都无话可说!”
她说到这里眸子里满是伤痛道:“我只求侯爷还把无咎当做是你的女儿,到兰晴萱那里讨来解药,还无咎的容颜。”
凤姬天的心里无比复杂,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凤无咎眼睛微微敛起,轻声道:“只怕就算是父亲去找姐姐要解药姐姐也不会给的,有些话我一直想对父亲说,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今日里左右这件事情也已经摊开了,我也就大着胆子说几句。姐姐自小不在父亲的身边长大,和父亲并没有感情,我知父亲要把姐姐嫁进洛王府无非是因为洛王爷喜欢姐姐,父亲想从洛王那里讨些好处。只是依着姐姐的行事风格和她的心性,我不觉得姐姐嫁给洛王后会向着万户侯府,父亲和洛王之间的积怨不浅,未必真心待父亲,若是姐姐再从中一挑拔,还不知道会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这诸多事情,还请父亲三思!”
凤姬天闻言眸子里有了一分动容,凤无咎的这番话可以说是说中他心底最为担心的地方。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动,扼着崔氏下巴的手也轻轻松了开来。
凤无咎又道:“请父亲好好想想,自从姐姐回到侯府之后,侯府里是不是一直灾祸不断,她根本就是侯府的灾星,父亲这般纵容着她,根本就是拿侯府的前程在赌!”
她说完将衣服拉好后从床上走了下来,直接跪在凤姬天的面前道:“请父亲三思!”
凤姬天看了看凤无咎,又看了看崔氏,他的眼睛微微合了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道:“这些事情不需要你们来教我,我也只想告诉你们,不管怎么样,晴萱都是我的女儿,你们这般算计于她只会让我难做!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不想任何一人有闪失!”
他说完没有再说话,扭头就走了。
他来的时候是一肚子怒气来的,走的时候却已经不知道该气还是该忧伤。
他的眼睛微微一合,从来没有觉得如夜这般憋闷过。
凤姬天离开之后,凤无咎和崔氏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了不甘。
凤无咎不甘心在兰晴萱的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不甘心就兰晴萱就这样嫁简钰。
而崔氏是不甘在兰晴萱这样破了她苦心谋划的计谋,还将这件事情这样捅在凤姬天的面前。
崔氏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地面,咬牙切齿地道:“兰晴萱!”
凤无咎想要劝崔氏又无从劝起,只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眸子里有了一抹无可奈何。
凤姬天从梧桐院离开之后,战杀便将屋子里的灯点亮了,此时兰晴萱正坐在火炉边,简钰就陪在她的身边,淡声道:“看来你这个父亲对你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喜欢,这一次的事情你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他好像有些恼你。”
“恼我是些正常的。”兰晴萱微微一笑道:“他心里的女儿从来都只有凤无咎,我原本就是多出来的,又岂能指望他会好好待我?”
简钰轻轻掀了一下眉,兰晴萱看着他道:“只是我不过是让战杀去崔氏的库房放几匹布罢了,没有打算烧死崔氏,你却一把火将崔氏的库房给点了,还将她的珍宝给全部带走了,只怕在她的心里,也是极度不痛快的吧?”
简钰不以为然地道:“她天天想着要抢你的东西,然后又处心积虑的想要害你,我若是再对她手下留情,那就是我蠢了。”
兰晴萱笑了笑,简钰不紧不慢地道:“她不是一直都拿着长辈的架子吗?做为长辈的,晚辈成亲,总归得要出点血嘛,不过是一些宝石玉器和金银等物,她初见你时原本就该送些见面礼来着,此时虽然送得晚了些,但总归也要表示一二的,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