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十分意外,也放下了心,乐妤微微一笑,再次深深叩:”孙女谨遵祖母训诫.”
躺在屋里床上装柔弱受伤的乐娴猛地从床上坐起,沉声道:”你说什么?祖母只罚了她道歉禁足半月?”
锦书有些不安地站在床头,”是,还让四姑娘抄写内训.”谨不妨乐娴目光转厉,随手抄起床头的软枕狠狠掷在锦书头上,打得她髻一歪,软枕上的金丝刮得脸颊隐隐作痛.
锦书短促地惊叫一声,习惯性地跪下去一言不.乐娴气息急促,目光欲噬人般可怖,一字一字从齿间蹦出:“贱人!”
说着重重一耳光甩在锦书柔嫩的脸上,尾指上的护甲直接在锦书脸上留下一道寸长的血痕。
乐妤带着珠玑青玫捧着礼物慢悠悠浅笑着到褚玉苑的时候,还没进门便被青墨拦住了,青墨谦卑地笑着道:“四姑娘,我们姑娘有些不适,睡下了。四姑娘不如明日再来。”
乐妤目中闪过了然,不急不缓地道:“没关系,大姐姐是怎么了?哪里不适?不如请大夫进府看看?”
青墨忙道:“那倒不必,姑娘说了,休息会就好。”乐妤十足关心地道:“既如此,我便在门口等着姐姐吧,也好等姐姐醒了,好好赔个不是,姐姐自然就好了。”
青墨哪敢让乐妤在门口等着,她们姐妹互掐,自己这个做奴婢的得罪谁都不是啊。青墨挤出一缕笑,“四姑娘,不必了,还是改日再来吧。”目中甚至透出了一缕哀求。
乐妤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忽的一笑,“那好吧,我也不想难为你。你们做奴婢的也是不易。”
青墨露出真切的感激,自己若是没拦住这位,想想刚才锦书的狼狈样,青墨打了个寒颤,只怕自己比锦书还要惨。
回去的路上,乐妤悄悄问珠玑:“大姑娘对下面的奴才如何?府中人怎么说?”
珠玑也悄声道:“那些不沾边的奴才个个都说大姑娘好,又温柔又和善,从不为难下人。不过,褚玉苑近身伺候的仿佛都挺怕大姑娘的,从不曾听见她们跟大姑娘笑语打闹过,规矩极了。”
乐妤心中有数了,若一个主子当真和善,身边的奴才状态即使再敬重再忠心,伺候的时候也会比较放松,不会像锦书青墨一样,时时陪着小心。可笑自己前世日日与她相处,竟看不出一点端倪,也当真够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