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问这个问题的人,肯定对手稿存在某种程度的心动,在他看来若是今天拍卖会将手稿成功拍下来肯定是能够倒手大赚一笔的,越是想买的人就越是认真,越是谨3慎,所以必须要搞清楚吕先生的意图,若是吕先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会儿拍卖的时候大家恐怕都会有些担忧。
吕先生站在讲台上面,掏出保温瓶里面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其实就像大家猜测的那样,我今天的两个投资非常不顺利,今天算是一分钱都没有赚到,但是投资的钱还源源不断的在增加,现在手里的现钱非常紧张,所以才将自己喜欢的这东西拿出来拍卖,实话跟大家说在我那里还有几件古董的价值也不在这个房玄龄手稿的价值之下,但是相对这几件藏品来说,我不太喜欢古书。”
古书的内在价值很高,特别是书籍里面记载当时的情况,搞历史的基本就是靠这些东西去了解当时社会的风土人情等等,但是相对其他的古玩来说,观赏性就没有那么高了。
古玩字画里面,瓷器,书法,国画等等都是能够直接摆放出来,提供给别人欣赏的。但是一本古书在家里,你不可能拿出来一页页的翻吧?一本古书从古代到现在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脆弱的纸皮早就已经腐朽掉了,哪里还经得住用手指去翻阅?
所以不管是古书,还是手稿,这种东西的研究价值远远大于它的欣赏价值,现在吕先生的资金紧张,自然将最没有欣赏价值的一项拿出来了。
当然了,这本手稿在吕先生手中没有欣赏价值,但不代表在别人手中没有价值,例如一些历史学家,肯定对这种东西非常重视,依靠这种古书就能够大面积还原当时的历史情况。
“这本古书的底价,我给的价格是三百万。”
吕先生说完之后,旁边的一位助手赶紧递过来一支凳子,让吕先生坐在了什么。
三百万的价格,单从房玄龄的价值上面来看,绝对不算贵了,这个价格基本上都低于许多人的心里价格,所以提价也是再说难免。
随即,就有一个人站起来说道:“三百零五万。”
第一个喊价的人,带着浓重的口音,但是分不出来是哪里人,只是三百万在他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好像就像是一堆纸一般,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这么一点钱。
吕先生环视了一圈,停顿了两秒钟,看到没有人出来加价,便说道:“三百零五万,若是还有人出来加价,可以直接喊话。”
“三百一十万。”
这个时候提价还是相当保守的,旁边有一个人小声喊道,喊话的是一个老者,约莫六十岁左右,不过身体看上去非常强壮。
“三百一十五万。”
又一个声音在角落里面响了起来。
随后加价的声音,就开始此起彼伏4,大家伙竞价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
拍卖就是需要这样,有时候一个不小心冷场时候,就会出现估值偏低的情况,甚至直接产生流拍。
若是第一件拍卖品没有见气氛搞起来,很有可能影响后面的拍卖。
但是在最初的担心之后,大家显然都开始踊跃竞争起来,价钱也是节节攀高,最终这本房玄龄善本拍到了九百九十万。
一千万之下,这是许多人的心理价位,拍卖就是一场心理上面的微妙平衡,大家都彼此寻找一个平衡点,到了九百九十万,再往上面十万块,就超出一千万了,许多人就是这么觉得,一千万和九百九十万差别很大,实际上只有十万块的区间,但是人的心里往往就是这样子的。
最终,价位就停留在了九百九十万,拍下来的那个人曾良君不认识,是一个矮个子的中年人,脑袋圆圆的,人看上去是一团和气。
曾良君虽然不认识,不过在场的其他人似乎对这个人的印象都非常的深刻,显然这个圆圆脸的中年人在会所里面的名气应该是很大的。
这一场拍卖,张乐毅也没有吭声,他是属于明朝和唐朝都分不清的那种人,对古玩自然没有多大的兴趣,若不是云落今天来参加拍卖,这种地方花钱请他来他都不会来,张大公子是很忙的,哪有什么兴趣参与这些玩意。
曾良君隔着人群,望了望吕先生的脸,看上去吕先生对拍卖的价格还算是比较满意的,脸上露着淡淡的笑容。
第一个藏品拍出去之后,很快就有人抱着自己的藏品上去,这一次同时有两个人带着藏品走了上去,似乎都想抢在前面拍卖,最后还是其中一个人让了步,先走上台的那个人,是个干干瘦瘦的年轻人,衣着打扮也显得十分寒酸,脸上因为长期日照皮肤通红通红,看上去这种人应该不会出现在会所里面,和在座的这些人比起来十分不搭调。
那人将木盒子放在桌子上,随即就将木盒子两边的木锁打开,随即将前面的一块木板拆卸下来,随即众人就看到木板里面是一座弥勒佛。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将木盒子打开,面对着观众,一动不动。
下面的人看到这家伙既不介绍来历,也不说话,都纷纷议论起来,显然搞不懂交易会上面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家伙出来。
“喂,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来卖东西的吗?”有人就在下面看了起来。
在私人会所里面,很少出现这样一幕,因为大多数人都是非常有涵养的,只是这一次下面的那人看不下去了,才贸然开口问道。
那人摇摇头,目光突然对着下面的一个人,指了指,还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