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根叔点点头,表示我很期待。
只见根叔清清嗓子,冲着院子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声喊道:“挤啥子挤呦,有啥子好挤的撒,我们阎王寨的脸面都要叫你们败光了,你们排的这是队吗?都挤成一团,谁都不要交割了噻,搞啥子搞嘛。都听我的,按你们手里的药材重量分成几拨,十斤以上的,八斤到十斤的,五斤到八斤的,还有五斤以下的。快点,快点撒!先是十斤以上的,到我这里来!快点!”
根叔这么一喊还真是管用,他话音一落,原本挤成一锅浆糊的人群顿时开始了紧张而有迅速的整队,很快的,原本黑压压一大院子几乎都要被挤出来的人群按照手里药材的重量分成了几堆儿,而且每一堆儿人之间还有不少的空隙,院子里顿时就显得松快了许多。
这时被堵在最里面几乎要被挤成片儿的黄大仙和扑克脸非常狼狈地走了出来,只见黄大仙的领带都被挤歪掉了,西装的扣子都掉了一粒,原本乌黑锃亮的皮鞋也被踩得鞋面上全都是土,与之前那副西装革履的黑社会马仔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就像是被仇家追杀逃命的黑社会马仔一样。
扑克脸的情形也不比黄大仙好多少,只见他虽然身上的衣服鞋子没有太多的损伤,但是他的脸上却不知道被谁给挠了一把,显出一道长长的血印,看到他的脸,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吃惊,这简直太暴力了,做一个收购药材的工作居然还得挂彩,还不如干回我们的老本行呢。
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我不禁笑出了声来,而他们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显得十分的无奈。只听黄大仙对着扑克脸脸上的那道伤开起了玩笑:“我说白板儿啊,我老说你不要天天板个脸,你非不听,看看、看看,这下你可吃到亏了吧,估计挠你脸那人肯定是将你的脸当成白墙了,过来交割个药材这么费劲,急得人家直挠墙。”
听到他这句玩笑的根叔和许多村民都不禁被他逗乐了,只有扑克脸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黄大仙这时候走到根叔的身前,对着他说道:“不行啊根叔,我看是坏事了,你看我这兄弟的脸上的伤没,看着不是太厉害,但是很有可能将他的面部神经给抓坏了,你看他都不会笑了,你一定得帮我兄弟找到那个挠他的人啊,看样子应该是个幺妹儿挠的,赔偿啥的咱就不提了,我这兄弟正好还没对象呢,人长得也不赖,找着那幺妹儿就嫁给他做婆娘得了。”
他的话音一落,更多的人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之前那种因为相互拥挤而产生的那种紧张的气氛也一扫而空了。
有了根叔的调度指挥,还有黄大仙的插科打诨功夫,现场来交割药材的人群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完成了我们平生第一次的药材收购。
大概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紧张忙碌,村委会的院子里人群散尽,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不同的是之前空空如也的院子地面上多出了一大堆散着植物清香的药材,而我面前那只黑色的密码箱里满满的钞票少去了几沓。
这时黄大仙走到我的面前坐下说道:“我说少东家啊,这么下去可是不行啊,这每次一搞收购要是都挤得跟今天似的,你可得给我们涨工资啊。”说完他向我挤挤眼,嘴巴向根叔那边一努。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装作训斥他道:“你想得倒美,你说你俩今天下午都干啥了,你们俩大老爷们儿还不如人家根叔一个老爷子,就你们这样的还想着涨工资?还是先好好跟老前辈多学学吧。”
黄大仙冲我吐吐舌头,说道:“少东家批评的是,我以后和白板儿就拜根叔为师了,好好跟他学学怎么做事,你千万别生气嘛。”
我故意不理他,然后冲着根叔说道:“根叔啊,今天真的是多谢您了,要不是您老出马,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看来人家说‘姜是老的辣’,果真如此啊。今天忙活了一天,都没顾上给您交房租,这是两千块,您先拿着,就算是房租加上今天你老的出场费了。”
说完我从那密码箱里拿出了两千块钱,递给了根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