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晴没说话，拿起水杯喝了两口，粗重地喘了几口气，这才继续。

“柳叶儿，我，我梦到，是我杀了燕子。就是这双手，把燕子从楼上推了下去。”

苏韵晴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不住地颤抖。她慢慢地伸出手，她的手也同样在抖，她慢慢地抬高手臂，把手举到我们两个中间，目光奇异地盯着。她的声音，也有些诡异的空洞。

我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紧紧地抿着嘴唇，看着苏韵晴。

按照我的推测，苏韵晴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被那个鬼类占据身体的，按理说，她应该不知道生了什么。

可是，她现在却说她梦到自己杀了燕子。

而且，她梦里的场景，竟然就是我在梦里看到的那样。

怎么会生这么奇怪的事情。

经过这几次离奇的事情，我已经现了，我做的梦，其实是真实生的。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真实的我明明躺在床上，可是，却有一个我像做梦一样，经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又是真实生的。

甚至一度让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这会儿，苏韵晴竟然也做这样的梦，不过，她梦到的，是已经生过的事情。

难道是那个女鬼搞的鬼？

她不满意我把她赶走了，所以去折腾苏韵晴？

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这样，也就不敢跟苏韵晴胡说八道了。

轻轻地叹口气，我伸手拍了拍苏韵晴的肩膀。

“苏学姐，别胡思乱想了，燕子已经死了几天了，你这个梦，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的。更何况，你和燕子关系不是很好么，你怎么可能会杀她。”

“真的么？真是不是我？”

苏韵晴看着我，眼神脆弱，似乎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点点的安慰。

我心底无奈地叹息，没法说实话，只能敷衍地点头。

“嗯，真的不是你……”

苏韵晴挺得坚硬的肩膀猛然垮下去了，她伸手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顺着她苍白的手指缝隙滴下去。

“柳叶儿，谢谢你，谢谢你的否认，我真的害怕，如果是我把她推下去的，这辈子我都没法原谅我自己。”

苏韵晴呜咽地说着，手捂着脸，头埋下去。tqR1

我无奈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打算等苏韵晴安生地哭完。

没一会儿，苏韵晴的哭声就止住了，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对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告诫自己不许哭的，可是，没忍住。”

哭完之后的苏韵晴，心情似乎放松了，虽然神情依然有些压抑，但是已经没有了那种草木皆兵的味道。

看出她似乎还有话要说，我又拿出水壶，给她倒了一杯水。

苏韵晴点头道谢，把水杯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地开口说。

“柳叶儿，我昨天晚上，不仅梦到自己把燕子推下楼，我还梦到自己杀了一个人。燕子已经死了几天了，我做那样的梦，虽然会害怕，但是心里也清楚那只是梦。可是，李夏怡是活生生的人啊，我跟她又不熟悉，怎么会梦到，梦到，梦到我……”

苏韵晴结结巴巴地说着，话卡在那里，又说不出来了。

脸上，也已经再次一片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