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与彭氏听说那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广平侯府三夫人,正是薛文昊的正房夫人,不由地都有些心虚,林氏听青梅说要去报官,更是缩了缩脖子,退了一步去,她可是知道,若是真的让人报了官,只要查问一番只怕就会知道,哪里是什么齐娘子被薛文昊欺辱了,而是她自个儿巴巴地跟着人去了侯府与薛文昊私会,那时候不但不能要来半点好处,说不定连齐娘子的名声也都败光了,休想再嫁出去了,还要得罪了广平侯府。
彭氏却是不怕的,她只当齐娘子真的是被薛文昊看中了,被占了便宜去,如此一来广平侯府顾着脸面,无论如何都会怕事情闹大了,她认准了只要闹一闹,这侯府里的人怎么也得低头认了,把齐娘子抬进府里做妾。她想着,忍不住又看了眼青梅,心里暗暗思量着,连侯府里的丫头穿得都比她体面,若真是要给买妾财还能少了去!她越觉得自己来对了,一定要大闹一场。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害怕了,壮起胆子上前与青梅道:“姑娘这是什么话,我们也是正经官家女眷,哪里会随便诬陷,何况这可是我家大娘子的声誉,又怎么能胡乱说呢!”她望着马车里,大声道:“三夫人就算是有气也不该往我家大娘子身上撒呀,她可是被三爷给坏了身子了,若是不给个交代,这可是没法再活了,就算是侯府也不能这样没了天理了吧……”她就是要把沈若华激出来,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认了这事,如此她再闹一闹侯府怎么也得服了软。
青梅素来性子平和稳重,却也不是个好拿捏的,听彭氏这样胡搅蛮缠,又见侯府门前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冷笑一声:“这位太太倒是能睁着眼说瞎话了,你说齐娘子被三爷坏了身子,如此婢就来问问你,敢问是何事何地,又有何人见证?”
彭氏毫不嘴软地回话道:“就是两日前在侯府里,我家大娘子可是被你们侯府送回去的,衣衫不整的样子教永阳巷里许多人都看见了,还能作假!”
青梅噗嗤一笑:“这倒是奇了,两日前我家娘子请了几位公侯夫人在府里小坐,并不曾请齐娘子登门,齐娘子如何会进了侯府,还与三爷见了面,还出了这样的事?”
彭氏一愣,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可齐娘子的确是说在侯府里被薛文昊给……她也觉得有些不对了,不由地望向林氏,却只见林氏这会子脸上都是尴尬,垂着眼不言不语站在她身后。
青梅见此,更是轻蔑地一笑,接着道:“那日分明是齐娘子不知怎么的衣衫不整倒在路旁,被我府里的下人现了,报与我家娘子知晓,我家娘子念在旧日交情的份上,好心让人送了齐娘子回永阳巷去。”她瞧了眼齐大太太道,“当时齐大太太可也是在的,婆子也都与你说清楚了,你自己说了没事了,是场误会,怎么隔了几日却又跑来侯府闹,难不成还想借机讹诈一笔不成?”
她的话毫不留情,说的林氏面皮一跳,顿时红涨起来,不安地拉了拉彭氏:“二弟妹,不如我们先吧,回去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