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齐绍远父子,沈夫人满腹疑问地去了沈若华的房里,她刚从宫中当值回来,换了官服在房里翻看脉案。
沈夫人一见到她便急急拉着她在位上坐下,低声道:“方才英国公与齐家大爷过来了,是来送吉期的。”她蹙着眉,很是想不明白,“只是他们一句也没有提院子的事,还把彩礼单子也给拿过来了。”
“我跟你父亲看过那彩礼的单子,实在是贵重。”对着沈若华,沈夫人直言不讳地道,“我瞧着只怕就是娶英国公世子夫人也不过如此了,恐怕还有不如之处。我瞧着上回英国公夫人来时分明是一副不情愿结亲的模样,话里话外都是要拿捏你,怎么这会子倒是大方起来,居然肯拿出这许多彩礼将你风风光光娶回去,究竟是有什么缘故?”
沈若华听了她的话,倒是没什么吃惊之色,只是笑着道:“他们既然给了,就收着吧。”她早已从梁夫人那里听说了,这些彩礼除了一部分是齐老夫人赏的,大都是齐明睿亲自准备的,英国公与傅氏并没有破费过一分一毫,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贵重程度还是出乎沈若华的意料,也不知道齐明睿是如何准备了这许多的,又是如何能够让齐绍远肯替他前来送吉期与彩礼单子,毕竟他与齐绍远的关系有多么僵,沈若华是一清二楚的。
沈夫人叹了口气:“我们倒不是怕收了他这么贵重的彩礼,你父亲与我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陪嫁却还是给得起的,必然不会让你掉了脸面去。”
沈若华却是摇了摇头,轻轻笑着:“我早已给自己准备了,母亲还是把那些留给蕴哥儿吧。”
东平王府使了人来请的时候,沈若华正带着青梅夭桃点算着回春堂的账簿子,这些时日沈若华虽然不在铺面里坐诊,但先前的神医之名已经传了出去,好些病人都大老远赶来求医,虽然不能请沈若华替他们看诊,却宁可舍近求远也要来回春堂拿药,倒也赚了些银子。
东平王府使来的嬷嬷很是恭敬地与沈若华见了礼:“沈大人,这几日王妃身子又有些不好,想请了沈大人再过府去给王妃看一看诊。”
沈若华放下手里的账簿子,看着她:“东平王妃身子不好?”先前那一次分明是试探,并非真的要求医。
那位嬷嬷笑容里有焦灼,点点头道:“这几日都是头晕目眩,只说心口闷得厉害,晚上也不能安睡,请了太医来瞧过,却也说看不出什么来,所以才让婢赶来府上请沈大人过去瞧瞧。”
沈若华挑了挑眉,看来东平王府是真的有什么,不然就该去宫中禀明太后,请了她这个宫中女医前去看诊,而东平王妃只怕也真的是病了,不然不会这会子找到她府上来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