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将祝融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山庄,山庄外面看起来虽朴实平静,但内里却潜伏着无数待命的暗卫。
墨辰带着府里一众暗卫暗中跟随到此处,便进不去了。
祝融一踏入山庄,就有管家前来将他引入大堂中,只见大堂中央立着一灰锦衣男人,男人背对着他,双手别在身后。
待祝融上前去,他才不急不慢转过身来。
祝融略有惊诧,此人乃是祝司慎的外祖父李向晚,他曾在宫中见过他数次。李向晚今年已逾花甲,身形有些壮硕。李家世代经商,家财万贯,李向晚平日虽然行事低调,但身上却无法避免地带着一种商人的富贵盈余。
祝融微敛双目,“国丈大人,别来无恙。”
李向晚也不与他委蛇,直接开门见山道:“方才宫中传来消息,圣上欲将娘娘打入冷宫,二皇子锁入皇陵。”
“那又如何?”祝融反问,“这一切莫非罪有应得?”
李向晚冷笑一声,“我女儿不是那么急躁的人,她怎么可能会伪造圣旨?”
“她给圣上下毒是真,收买圣上身边的人也不假。”祝融如是道。
李向晚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同样是你堂兄,你为何这般偏心于太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
“呵,我就这么一个嫡女和外孙,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祝融眸光一动,他记得这李向晚是今年冬天去世的,难怪前世他们与祝司慎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也不见他出现。若是前世他出现了,今世说不定他还能留个心眼。
“国丈大人想如何?”
“我想请你救出我女儿和外孙,我会带他们离开。”他的女儿自小含着金钥匙出生,哪里受得了冷宫的凄苦,而且那种地方,一旦进去便出不来了。还有外孙,以圣上多疑的心性,只怕会让他老死在皇陵中。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和外孙落得如此下场。
祝融笑讽道:“国丈大人‘请’得还真客气。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国丈大人想带他们逃往哪去?”
“容王爷请放心,你的小舅子我已请了奶娘照看,定不会让他受一分委屈。”李向晚上前一步,“我只想请你暗中将他们二人救出来。”
“暗中?”祝融眼眸一转,猜到了一二。
“是,我已准备好两个替身,只要容王爷愿意帮忙,一切不是问题。”李向晚清楚,如今整个大元朝中只有祝融才有能力可以将他们二人从宫中和大理寺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出来。
祝融沉默不语,此事他确实做得到,可是却不能做。若真的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移花接木之事,那一旦被现,皇上对他们容王府多年来的信任便会自此土崩瓦解。况且以皇上谨慎的性子,日后定会对他产生忌惮,再也容不下他们容王府了,他的权是皇帝给的,皇帝也自然可以收回。退一步说,皇上与他先父二人手足情深,就如同他与祝司恪,他不能辜负皇上对他们容王府的信任。他做不出这种背叛的事情。
祝融思虑后淡然道:“容我考虑考虑。”
李向晚猜测,以他的性子只怕已经做出决定了,他说出这话不过是缓兵之计,李向晚说服道:“只要你能将人替换出来,余下的我会安排好。”
“我想知道,你会如何安排?”
李向晚顿了顿,“娘娘会在入冷宫后不久身亡,殿下在皇陵中也会伤了容颜,此后性情大变。总之,我们定不会让皇上有一丝怀疑。”而且,圣上与他的女儿恩爱多年,她女儿“身亡”后,圣上定会哀思,对他们李家的仇恨也就没那么深了。
祝融怎会不知他的打算,点头道:“我答应你。不过,我要见仲君一面,以确保他安然无恙。”
李向晚闻言,却又有些犹疑了,他听闻容王爷武功深藏不露,倘若他当场抢人,那该如何是好?
祝融讽笑道:“莫不是国丈以为我一个人能从你们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山庄中抢走一个幼儿?我是长了翅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