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祖忙赶去床边:“娘,你觉得如何?”
老太太抬眼看看儿子,漫声道:“肚子涨,两肋疼。”
前面老太太有痛有病的都不肯说。周光祖欢喜不已,回头看向侄子:“小姐还说了什么?有没有说你祖母何时能痊愈?”
周懿之从怀里拿出个方子给大伯:“小姐只留了个方子,说今日开始用,明日她再来。”
周光祖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三个字,玫瑰花,这是什么方子?
周光祖道:“这小姐是秀字迹呢?”
张氏和刘氏忙站过来,仰脖看着上面写什么。
周懿之温雅一笑:“小姐说为什么这么开方子大伯看了便知,她还说,让老太太喝一天,多喝多便,第二天她来再看情况,可我不敢做主,所以等大伯回来,现在还没让人去抓药。”
周光祖道:“这花估计药房也没得卖吧?”可小姐为何会开这样的药呢?周光祖没看见侄子欲要说话的样子,突然抬起头:“这小姐聪慧呀。”
周懿之要说的话被打断,愣愣的看向伯父。
周光祖笑道:“她一定想我们家对她不够信任,所以只开了玫瑰花,喝不好也喝不坏,若是开什么方剂,我家定要斟酌才敢用。”
床上老太太好似出舒坦的哼声。
周懿之看一眼祖母,笑道:“原来如此,难怪小姐总说我寡断,她这方子是等着伯父拿主意呢,只是不知这玫瑰花有何用处。”
周光祖摇摇头:“我也不知,也从未听过有药房卖花。”自然,也从未听过有人拿一味花当药喝的。
周懿之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忘了说什么了。
“小姐给留了地址,有家姓万的药房有得卖。”
周光祖恍然一笑,这小姐,道:“那快派人去买吧。”
两个人竟说药啊方子老太太了,刘氏心中不满大伯子将自己忽视,突然道:“她明日还来,这就是没死心啊,大哥您明日可要在家看着,让二爷也在场,咱们人都齐了,看那女子到底要做什么。”
很明显,老太太都开始吃粥了,说明人家小姐的祝由有效果,是真的医者,周光祖碍于弟妹有些胡搅蛮缠的个性,道:“我明日自然是在家的,皇上准我这几日都不用去府衙。”
周懿之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
“出了什么事?”张氏着急的问着丈夫,同时周懿之也道:“怎么了?”
老太太被旁氏服侍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儿孙说的话,出咕噜一声,旁氏本听着丈夫等人说话呢,忙回过头给她擦嘴,擦完又转过头来听。
周光祖道:“今日有言官参了我一本。”
众人都没做出什么反应,在朝为官谁要是没被参过,那才是新闻。
张氏笑道:“当年老爷是官职高,有人参不稀奇,现在老爷也有人参,咱们听着可以当笑话了。”既然人都回来了,说明参了也没什么大事,虽然大家都很轻松。
谁知周光祖却轻声一叹:“你们不知道,参我的罪名是周氏子孙不孝,那巫婆说要让子孙给老太太割肉,我都当她是疯话,可不知被谁传了出去,现在满朝文武都说咱家孩子不孝顺。”
刘氏心中一颤,目光躲闪,她看看左右都没人关注她,这才自然些。张氏蹙眉道:“难道皇上也觉得那巫婆的话可信?这可严重了,以后孩子们怎么抬头做人啊”
百善孝为先。
周懿之想了想:“要不割我的肉吧。”
旁氏手一颤,老太太又咕噜一声,吐出些秽物,旁氏不敢惊动旁人,忙悄悄擦去。
周光祖摆摆手:“皇上没说什么,让我回来,说会派太医过来。”
他们家已经多年用不起太医了。张氏还是有些惊讶:“皇上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派太医来吗?”
周光祖担忧的点点头,不知皇上这么重视老太太是什么意思,还有一件事他不想跟家人说,皇上还当面说老太太是国太。
周家其他人也猜不出皇上是什么想法,刘氏心道:“莫不是皇上又要重用周家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