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果然不同凡响,昔日在临东城被视作废物,不曾想是自我隐藏的手段,这份心性我辈难以企及。”
行走在闹市区域,四家留存的子弟显露身形,在低声的交谈。
其实这些时日中,已经有不少去往宗门的子弟回归,境界与修为也大同小异。
但是大多数,都只是步入敛息大成而已,难以达至化气。
“唉,一别两年,不知晓临东城外究竟多么残酷,我昔日的玩伴竟然大多数都无法归来了。”
“是啊,或许昔日留存家族,并非是什么坏事。”
有人在感慨,显得很失落。
仅仅去往宗门路上的古木狼林,便已经有很多的子弟陨落,再也没有机会修为进步。折损在那里。
而那些人,与城中的子弟大多相熟,尽皆是好友。
如今两年时日流逝,回归的回归,无法回归的终究已经逝去,故此他们很是感叹。
“不过,听说也有强大的子弟并未回归,径直去了中古战场等待,比如江晚风,郑如龙之流,他们都是真正的武痴,极为疯狂。”
“是的我也曾经听说,他们都曾单独步入死地,探索开辟,极为恐怖。”
“他们已经将我等远远甩开了,同辈之中,又有几人能够步入化气?又有几人能够在死地中存活?”
“这的确是个难题,几乎无解,唉,死地,当真残酷至极。”
他们相互交谈,都很唏嘘,有的自死地道统归来,有的留存家族。
但是无一不出叹息,随着四家比武之后,好似差距真大开始被无限拉大了。
真正天赋出众的子弟,已经变得极为强大,步入化气甚至临近神通。
那些天赋稍微差些的子弟,却依然停留在敛息。
此生都如同难以再次前进一般。
武道修行,也需要机缘种种。
而且,自离开临东城开始,他们的人生就好似被分成两部分,有的走的更远,看更多的风景。
有的陷在原地,终究难以跳出自身局限。
“咦?那是郑知秋?”忽然,苏行止目光跨越众人,落在一名身着锦衣的少年身上。
那人手持折扇,但是再无昔日的风流倜傥之感,反而显得有些落魄,再看其修为,赫然还是敛息境界。
好似这两年来,未曾增长太多。
沉吟片刻,苏行止走进郑知秋,而后重重一拜,轻声道:“对不起。”
他心中其实真的有愧疚,昔日与郑知秋大战,达摩经正好蜕变,将其修为吸收了大半。
至此之后,即便郑知秋不是修为丧失,也留下了极大的创伤,导致他如今这样的凄惨下场。
见到苏行止道歉,郑知秋摇头,他好似经历了很多,看得很通透。
“你不用如此的,这两年来我经历了很多,陡然间才现,昔日的自己是何等的刻薄,可等的可恶。”他摆手,折扇轻摇,虽然不复从前,却别有韵味。
好似经历两年时光,他也成熟了,生蜕变。
“其实你不用心存愧疚,我如今才算是真正的找回自己,不再如此睚眦必报,也不是那般盛气凌人。”
郑知秋道出心绪,看得出来,他的心境的确有所变化。
这样的心境,让苏行止有种奇异的感觉,此人若是得到机缘,或许日后,不消失日,会飞快的崛起。
太过从容与平静了。
最后,苏行止两人与他分别,不再多想,径直去往临东崖,此时苏行止心中,只余下对于临东崖的憧憬。
若是他猜测得没错,那么此次之行,很有可能有极为巨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