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看着这个面容冷漠的男人,过去的往事如同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天下的男人都是负心的,他竟然残忍到割下了她妈咪一个完好无缺的肾,言真的目光中带着惊恐,好像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个男人。
“你觉得我可怕是吗?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小真你就不可怕吗?你要割掉苏浅的肾,你设了一个局让你的母亲陪着你往火坑里跳,最可怕的人其实是你自己,你还没有认识到吗?”霍敬尧看着言真,她的脸依旧如同往日般的妖艳诱人,只是在他看来却是已如蛇蝎。
“难道你不怕苏浅知道吗?那也是她的妈咪呀……”言真的双手攥紧着,颤抖得如同快要凋零的树叶般的。
“她不会知道的,如果你敢告诉她,我就割掉你的舌头,不过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靠近苏浅了,你们这辈子注定了是没有做姐妹的缘份,所以就永远不要再见面了,小真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不会再姑息你的任何行为,所以不要试图再挑战我的耐性。”霍敬尧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睑起了他所有的心事,也睑住了所有几乎无法隐藏的想念。
她才离开,才了她的味道之后,好像连呼吸都无法适从了。
言真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这个男人看穿了她的一切,她丑恶的样子在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已经一览无余了,就好像是被人剥掉了衣服,扔在最热闹的人群里任人参观似的,眼泪开始四处横流,他真的不念一点旧情,她甚至是救过他的呀。
流线型的红色跑车如同一道火光般的驰出了别墅,往医院开去。
她不知道她妈咪到底会变成怎样呢?
痛,除了痛,白晴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睁开双眼时嘴唇好像快要干得裂开了,病房里只有两个护理人员:“我女儿呢?”嗓子里如同被火烧过了似的,连说话都困难到了极点,几个字好像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额头上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呆了多久了,好像从昼到夜已经有好几个来回了。
“不知道,今天早上她还有来的。”这对母女都有点奇怪,护工还是尽职的拿起了棉签,轻轻的在她干裂的唇上擦了一下,湿润着她的唇。
“给我个镜子……”她并没有换上苏浅的肾,她要看看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要看看这么痛苦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您还是好好休息,这里也没有镜子呢。”哪里会有镜子,也不是没有,整片的镶在洗手间的墙上,也不能抠下来给她呀,护工看着白晴憔悴消瘦的脸,叹了口气,心里想再漂亮的女人也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一下子看着老了十岁都有了,嘴角的法令纹都比她刚刚来检查的时候明显多了。
“去……买……”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两个字的,越是看不到她就越心急,如同陷入了魔障般的,无法消除。
“那,好吧……”护工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吞吞的走了出去,这个女人也真是的,现在不好了休息,要折腾什么呢?
“不用去。”言真一脸风尘的冲了进来,走到了白晴的病船前,低声安慰着:“妈咪,现在恢复身体最要紧了,回家你的房间里难道镜子还少吗?”
如果现在让她妈咪看到自己的模样,估计她会立刻疯掉吧,头上的白更多了,脸色苍白如纸,双颊深深的凹陷下去,那双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眼睛也变得混浊不清,才几天的时间她身上雍容华贵的美丽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的她如同街市上的一个老妪,没有了往日名门贵妇的风彩。
“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白晴看着言真,这个人不是她的女儿吗?怎么可能,她怀胎十月生了下来的,怎么可能不是呢?从小到大她都是看着她的,怎么可能呢?
“没有呀……妈咪,我什么也没有瞒着你……”言真支支吾吾的,是不是她妈咪知道什么了,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呢?就算是少了一个肾的话,也是在她的身体里,肉眼是看不到的呀,言真迅速的盘算着如何把这件事情处理得更加的妥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