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好,体质虚弱,这能是理由吗?
再说了,自从可以下床走路开始,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拈轻怕重,一点重活没干过,走几步路就喘个半天,我的身体内的元气,纵然被尸魇王虫掏空了,可是也不至于弱到这个程度吧?
此时我觉得可能是一直以来的惯性,导致我自己给自己心理暗示,觉得自己体质太弱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如果我自己意志力坚强一些的话,说不定可以让身体发挥出一些潜力出来,至少走走山路还是可以的。
心里这么想着,我转身进了房间。房间里已经一片昏暗,我点亮了油灯,把灯芯挑小,并且加满油,保证它能够稳稳亮上一夜,然后才把外套披上,衣服穿好,然后又从墙角把自己白日里准备的鸡血桃木棍拎了起来,然后则是憋了一口气,鼓起力气,准备下楼去找水儿。
可是,当我来到走廊上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白大叔的房门,同时隐约感觉到那房门后面似乎站着一个人,正在趴在门缝上向外看着我。
对啊,到了这里,我心中不觉再次一阵恍然,暗想,虽然我现在不能陪着水儿去山里,可是,我可以帮她稳定后方啊,至少是除掉这只不知名的阴煞,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的话,也算是帮了她不小的忙了。
心里想到这些,我转身再次进了房间,然后找来几张草纸,把自己的中指咬破,用血在纸上画着符文。很快就整出了三张镇魂符。这些道符都是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手把手教我画过的,熟得不能再熟,几乎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性,也就是说,即使我的记忆全部丧失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但是只要咬破手指,给我一张纸,我可能就会自然而然地把这种镇魂符文画出来。
画好纸符之后,我把纸符小心藏在兜里,尔后则是拎着鸡血桃木棍来到了白大叔的门前。
在门前,我停住了脚步,呼吸变得有些紧张,不知道等下进去之后会发生一些什么。按照我的猜测,现在那个藏在房间里的脏东西,很显然也早就感觉出来,这栋吊脚楼里面,我才是它的最大威胁。所以,如果这玩意有些灵智的话,定然会想尽办法给我制造一些麻烦。我是打定主意不让它好过,而它定然也不会让我顺心。
这样正好,咱们冤家路窄,算是撞上了。
心里想着这些,我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端着的油灯提前点亮,然后则是缓缓地推开了房门。
“吱呀呀——”
一阵轻响,竹子做成的房门缓缓向后打开,现出了门后略显黑暗和空洞的空间。
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从里面透出来,落在身上,让人的鸡皮疙瘩自然而然地暴起来。这股气息,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只会以为是夜晚山风的凉意,但是,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极为明显的阴邪之气。现在这房间里已经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而且那东西不是被完全封闭起来的,它现在已经趁着夜色出来活动了,说不定,现在它就站在门内那一方黑暗一点的地方,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我呢。
“呼——”心情太过紧张了,毕竟我现在的元气很弱,真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降住这东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一手端着油灯,那火苗在山风里摇曳着,光线明灭不定,另外一只手则是费力地抬起鸡血桃木棍,向前探出,先伸到了门内的空间之中。
感觉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敢踏步走进房中,将油灯放在了桌子上,尔后扫视一下房间,发现这个房间的摆设也很简,和我的房间基本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里,正摆着一口两尺来高的大肚子暗红色的瓷坛子。
见到那瓷坛子,我的精神瞬间警觉起来,不自觉两手同时攥紧了桃木棍,然后则是缓缓地向那瓷坛子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竖着耳朵听那坛子里的声音。
这么一听之下,我不觉一阵头皮发麻,因为我居然听到“嘎吱吱”的声音从那坛子里传来,那感觉就好比那坛子里正装着一个人,此时正在用指甲抓挠着瓷坛子的内壁,试图从坛子里冲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