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对他说。”
祁婶儿像是他母亲一样问她家里的情况。
她说了家里的情况,祁婶儿沉默了一会儿,“劭南会对你很好的,他是我见过最靠谱的孩子,又责任心又有担当。”
白墨点点头,“嗯,我知道,他真的超级靠谱。”
早饭是她帮忙跟祁婶儿做好的。
祁婶儿让她过去喊吃饭,说今天他们兄弟仨还有重要的事情,别让他们晚了。
白墨过去喊,俯下身轻轻拍着迟劭南的肩膀。
迟劭南只是蹙蹙眉没醒,继续睡,别上几个横七竖八的,趴在沙发扶手上的,夹着抱枕,这姿势应该没那么舒服吧,还就睡着了。
看着桌上的酒杯,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拍了拍他的脸,还不醒,捏住他的脖子,终于睁开眼睛了。
看到是她,他眯着眼睛,握住她的手,到唇边吻了吻,迟曜南腿在他腰上,他掀开。
“吃饭。”她小声说,怕他们几个看到她尴尬,他示意要走,迟劭南看了她一眼,朝边上的人一人狠狠地踹了一脚,“都起来了。”
去楼上洗漱,换了衣服,都坐下来吃饭。
白墨注意到,他们三个都穿了黑色的衬衣,像是三胞胎,养眼的三胞胎。
吃过了晚饭,迟劭南才说:“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她后来在B市治病,就葬在了这边,后来奶奶过世了,日子跟我妈是一天。”
白墨拥抱住他,想要安抚他。
他伸手抚着她的头发,“你去不去?”
白墨蹙着眉有些犹豫,迟劭南以为她不愿意,“你在家陪祁婶儿也可以。”
“我不知道这样去合适不合适,毕竟没有结婚,不想让你妈妈失望,如果我们以后真的在一起了,再去,好不好?”
“这件事情,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有点想让你去,让我妈看看我找的这个女人,我很喜欢。”
白墨笑了,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明年,明年去吧。”
吻了吻他的额头,他们早早就出门了,白墨目送他们出门。
他们离开了,祁婶儿才说:“曜南在部队,一年就一个月假期,基本上都是每年这个时候休息的,过年也不回来,皓南一直比赛也忙,这些时候也会把时间都空出来去看他的妈妈跟奶奶。”
“他们三个很孝顺。”
“是啊,可就是很不容易,劭南对她的母亲感情很深,他妈妈过世的时候,他七岁,已经懂事了,我们看出他伤心难过来,处理了后事,到葬礼上,他一滴眼泪都没掉,跪在他妈墓前不肯走,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前前后后的一个多月才好,七八岁以后,我就没见他掉过眼泪,他对自己心狠,也很能忍,小时候之谦皮啊,他从海城刚到这边来,之谦就带着胡同里的小伙伴拉住他,打他,每天放学回来身上一身的土,要么就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个时候我刚跟你祁叔结婚不久,问他,也不开口说,还以为这孩子跟我生分呢,小时候又孤僻,不爱说话,难过啊什么的情绪,在他脸上很少见,我们也很担心,有一回,奶奶有事,没去接曜南,幼儿园就在附近,之谦欺负他,让劭南给撞击了,头一回发了狠,之谦左额头上的疤就是他用石头给砸的,哪回可吓死了,眼睛都红的,那么小小的个子,就把几个孩子给打了,给之谦打破头……像是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可在乎他的两个弟弟了。”祁婶儿说这些的时候,似乎有些小骄傲。
白墨只觉得嗓子眼有些酸疼。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干什么呢?
她七岁的时候,为了一只冰棒儿,躺在地上跟母亲打滚儿,他却已经学习着隐忍要保护自己的亲人了。
“从那以后啊,我就可喜欢劭南了,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条件不行,有点荤腥留给他们吃,明明他看着那块肉眼睛放光,还是从自己的碗里夹起来放到弟弟的碗里,平均的分开,酷酷的说,我不爱吃,再大一点,皓南跟曜南偷偷的拿了奶奶的五毛钱,那个时候他得十岁了吧,让他知道了,在以前住的院子里把他俩给揍了,把自己的手都给打红了,皓南哭着说,是想着给他偷买一个五毛钱的粉色小蛋糕,然后兄弟仨就在院子抱成团哭……”祁婶儿说着就不由擦掉眼角的泪。
“后来吧,日子就过的好了,他爸爸也寄钱过来了,他们三个又上进,学习成绩又好,三个人的感情又非常好,两个弟弟可服他了,后来他就出国上学了,奶奶过世那年,他二十六岁,可是吧自己哭出了个泪人儿,这不,我们年纪大了,劭南就买了这栋大房子在这边让我们养老,今年过年的时候还送我们出去出了趟国,我跟你祁叔啊,就希望他能早些结婚,趁着我们年轻,还能给他带带孩子,每年回来,他都是一个人,忙事业,我们有心想给他介绍,他总是笑着说,要找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一个老婆,不要像他们兄弟仨似的,父母关系不好,让孩子受委屈,这不,他今年就带你回来了,我就觉得,他是找着他喜欢的人了。”祁婶儿拉着她的手。
“孩子啊,劭南这孩子真的太辛苦了,心里也苦,他总是不说出来,有些事情呢,我们也不方便说,他那么喜欢你,要是跟你生个气什么的,别丢下他,我看着他长大的,像是看我自己的孩子似的,唉……他真的是不容易,也希望他如愿以偿一回。”
白墨点头,“祁婶儿,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他不会跟我生气,他对我可好了。”
……
他们中午之前就回来了。
北方祭奠亲人一般都是在午饭过后的,晚上的时候,他才跟她说,这些年祭奠他的母亲跟奶奶,他们是不跟父亲一起的。
他坐在花架下,白墨揉着他的肩膀,知道他今天没睡好。
其实,她挺不喜欢迟劭南的父亲的,就真的能狠得下心把自己的三个儿子丢在外面,不挂心,有钱给就可以了吗?
他受了多少委屈,当父亲的肯定不知道。
她真的很心疼他,或许女人就是心软吧,他趴在她的背上,忍不住叹气,紧紧地搂着他。
“诶,你不是说,要好好吃饭,不喝酒,不抽烟的,昨天晚上喝了不少哟!”
“我没喝。”
“你骗我呢,酒杯四个吧,不要说你弟弟或者你朋友喜欢用两个酒杯喝酒。”他攥着她的手,“带你回来,我很高兴,喝了点,不过不多,这回是真的。”他说。
“最近很黏我。”他说。
动不动的就抱过来,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下车,她就冲了过来,吓了他一跳,惹得迟皓南“切”他很久。
“黏你不好吗?”
“好。”
“后天,我们就回去,明天羽薰要过来,出来这么久,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可能要忙点了。”
“他们呢……”
“他们两个也跟着回去,曜南一年的假期就在这些日子,去那边住几天,跟战友,或者以前的同学聚一聚,很快也就走了,祁叔祁婶儿在这边也习惯了,也有朋友什么的,不怕他们孤单。”
“好。”
搂着她进怀里,忍不住亲了一会儿。
才进屋。
“我想把之前的四合院整修一下,等着有机会回来住,也不用挤在这边,这边到底是偏远了些。”进屋,迟劭南进屋跟他们商量。
“好啊,好想回去住。”
他们几个人对四合院的记忆很深刻,感情也很深。
“那好,我找个设计师,让之谦帮帮忙,看你以后想做什么,留在B市,或者去海城都可以。”后面的话是对迟皓南说的。
迟皓南扶着额头,“你不要觉得我什么都不会好吗,我都快三十了,你还给操这份心,您这一把年纪了,不要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生孩子的事儿了吗,我饿不死的好吗,我二十八,二十八,不是八岁,八岁,OK?”
迟曜南瞥了一眼,“那还不是你一直不靠谱,万一饿死了,我们丢不起那人。”
“你要死是不是?”迟皓南冲过去。
迟曜南哼哼一笑,“你确定要扑过来,你信不信,我一脚能把你踹门口去。”
迟皓南也哼了声,“我打不过你,你以后有了孩子,我可以打你儿子的。”
迟曜南酷酷的笑着,“贱!”
迟劭南看着两个人斗嘴,“真没劲!”
超过一天,两个人肯定拌嘴。
“今天晚上你们要拌嘴,就别停下,让我早上就能听到你们的吵吵声。”他说。
两个人很识趣的闭嘴。
“明天羽薰要过来,你们俩谁去机场迎一下?”
“我去吧,我去吧,那丫头片子有没有胖一点,胖成一头猪才好呢。”迟皓南说。
“羽薰很瘦的。”白墨开口。
迟皓南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心口的地方,“偶,大嫂,你是我亲大嫂,竟然先去见的羽薰那摇头,没有来见我们,我好心痛!”
白墨:“我在想要不要粉转黑啊,你跟你哥说有点像。”有点二。
“别啊,别。”
白墨就笑了起来。
白墨跟他上了楼,昨天晚上他们喝酒打牌到了凌晨三四点,到了晚上,他早早就有疲倦之色。
他洗了个澡出来。
“你们兄弟三个,对羽薰都挺好。”
“羽薰对我们也很好,她跟她的母亲不一样。”迟劭南说。
“晚上跟我一起睡?”
白墨摇头,“你自己睡。”
又要枕着他的胳膊的话,得多累。
第二天一早,羽薰就来了,风风火火的,抱着酷酷的迟曜南又啃又亲的。
“你们部队有没有没有结婚的连长或者营长什么的,给我介绍个吧?”
“没有,你不是不婚主义吗?”
“不婚不代表不恋爱。”
“东西带来了吗?”
羽薰从包里带出一个文件来。
迟劭南打开看了一眼,“这是我手里的股权,分成了四份,你们都签上字。”
羽薰蹙了蹙眉,“还有我的?”
“当然有你的,不多,够你衣食无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