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形有着自己的智慧,在规避危险方面有着任何生物种都难以企及的本能。正如人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般,异形也会死死记住每一次让它们濒死的教训,从而吸收更精确的战斗本领,直到自身――完美、无敌!
不过,她,并不想成为异形成长的垫脚石!
左手狠狠抓紧异形烫的表皮,右手的唐刀直接迎向了那根甩来的尾椎。大概是被逼得急了,异形一改之前的直线式攻击形式,尾椎一触碰到唐刀的刃面便迅速避开,随后犹如伶俐的毒蛇般沿着唐刀笔直的躯干盘绕了上来。
尾椎上的倒钩闪烁着金属的寒芒,目标瞄准在云默细白的脖颈,疾如风,快如电,竟是眨眼间袭上了大动脉的所在。
那里……有着丰富的血气,有着充沛的能量,有着温热的可以包裹它冰冷躯干的血腥!
想要,想要扎进她的脖子,割破她的咽喉,挑断她的脊椎,一点点地……吃掉!吃掉!
可正被**支配的异形幼体并没有看见云默嘴角挂着的诡异笑弧。
就在它觉得自己即将得手的那一刻,却难以相信地看到尾椎强行停留在猎物脖颈前的寸余之处,再无半分前进的可能。
而此刻,云默的唐刀正堪堪卡进尾椎骨的关节中间,右手死死按压在上头,大力压制住暴动的异形体。
不再有其它的顾虑了,云默抠住那一个拳头大小的伤疤,趁着对方尚未将注意力从她勃颈处转移的档口,将残留着些许火焰的手掌直接送入了异形那坚实的肚子里。
“吼!”异形疼痛地咆哮了起来,也不再管被压制的尾椎,径自别过刚硬的长筒状头颅向云默转了过来。
“嚓――”
金属色的长舌从它留着口水的獠牙中心弹射了出来,子弹般的速度直击云默的面门,似是想要将她从头贯穿到后脑,直接钉死在暗巷青苔斑驳的墙面上。
云默微微侧过脑袋避开了凌厉的一击,随即右手马上松开了唐刀的刀柄,利落地反手抽出背后的另一把唐刀,在异形还来不及收回舌头时狠狠斩下!
“噗……”一股墨绿色的酸液喷出,一下子溅上了云默的左脸,伴随着一阵“滋滋滋”的溶解声,她白皙透亮的面皮一下子掉落了大块的血肉。
她耸动着肩膀揩去面上残余的酸液,顺带着擦下了一块焦黑的面皮。鲜红的肉囊、青中带黑的经络凝结在左脸的面颊上,乌漆墨黑的一片,看上去异常得狰狞恐怖。
由于酸液的腐蚀程度尚且不高,她倒是很幸运地没有被大面积毁容。对于自己面皮的生相,她从来不曾在意过,于她而言,实力的重要性永远大于一张只具有观赏性的皮囊。
她宁可丑若无盐,也不愿失去自保的能力和抗争的勇气!
可她心里也明白,就她现在这副鬼样子回去,估计又可以赚回何梓矜一脸盆的泪水……啧,真是麻烦。
被腐蚀的疼痛很是难受,但云默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在切断了那一节恶心吧唧的舌头后,异形体短时间内会痛得生不如死,同时也为她创造了灭杀它的机会。
相对于异形坚硬的外壳,它的舌头在幼生期是万分得脆弱,一般而言,若非是到了真正的紧要关头,幼生的异形不会轻易用自己的舌头攻击。
而眼前的这只……只能说它太过倒霉,在还未长成的关头遇上了她这个专业下死手三十年的猎人。如此,也只好定义成它命里有此一劫了。
左手彻底探入了异形的內腹,沿着黏腻的内脏往上摸去,最后一把抓住了异形的整一个腔囊!而就在她握住那根滑腻的管道时,包裹在她手上的火焰倏然退得一干二净。
在这一秒,酸性血液扑面而来,转瞬就淹没了她整一条左臂!
“喝!”轻喝一声,强忍着被灼烧成炭灰的痛楚,她五指成爪拉扯住异形的食道,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将它的内脏从那个拳头大小的伤口中拖了出来。
“哗哗哗……”泛着黑铁色的内脏被扯落到了地上,大朵大朵的酸性血花滴落在地面上,不一会儿就将平整的青石板路面敲打出了坑坑洼洼的外表,再不复原来的模样。
异形体惨叫着,再无威胁性的它便被云默甩了出去。它猛地砸在了对面的墙上,重重地落进了尘埃里,扬起一阵灰霾。
史前生物般的强壮后肢抽搐着蹬了几下地面,不多时便再也没有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