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前方的酷黑悍马甩了甩车尾拍开了几只丧尸,猛地一个高速漂移钻进了旁边的暗巷,由于时速着实太快,一只安放在街角的垃圾桶一下子就被擦身飞过的悍马给掀了起来。
就在暗巷内传出急速刹车声的同时,撞飞到空中的垃圾箱盒盖大开,满箱子污秽顿时在空中直降而下,洋洋洒洒地淋了身后的五菱面包车一身。
云默的脸瞬间黑了,任是谁开车时被撒一车垃圾都会飙的,更何况她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样。她冷哼一声,不错的运动神经控制着方向盘的轮转,牵动着整辆面包车避开了垃圾箱从天而降的大力一击。
踩上油门不甘示弱地卷着悍马的尾气向暗巷内驶去,她觉得如果田宏义不能给她个“消极怠工”的正当理由,她一定再在他头顶上蒸几个小笼包,保准那死孩子疼得哭爹喊娘。
明明直线式驶向警署地带的车子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突然转道不干了,在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面前,云默都觉得咬牙切齿。
原想着收拾完一票武器就卷着物资直奔基地,顺便将那俩熊孩子丢给他们的家人趁早了事,却不想目的地快到了竟然还要整些幺蛾子出来,怎能不恨。
她和肖琛的身上都沾着爬行者最浓稠的血味,虽然可以做到暂时性地恐吓住低阶的丧尸体,但这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时间流逝得越多,就意味着血腥味的威胁性越低,而威胁性的式微就会引来多方丧尸体的觊觎。
高阶丧尸的血味蕴含着对低阶体而言是难以拒绝的病毒诱惑,能有机会舔上一点是一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到时候,他们两个非但起不到丝毫的震慑作用,反而会变成黑暗中的光体,引着一批又一批的丧尸体飞蛾扑火。
那麻烦可大了!而她最讨厌多余的麻烦。
云默一踩刹车将五菱停靠在暗巷的右侧,瞥了眼在后座上再度昏迷到人事不知的肖琛,脸色臭得可以。
混账东西!吃饱了撑得居然还想咬她!简直作大死!
一想到肖琛在吃饱喝足后转头就袭上她的后背企图咬上那么一口,云默顿觉肺管子都要被气炸了。这世上的猪队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队友都当干粮吃的禽兽!要不是她的武力值没退化得太厉害,只怕还真成这吃货的点心了。
怒气甚巨,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抬起一刀子磕上了这滚犊子的后脑勺,直接将他敲晕了过去,结果因为下手太重,被反作用力震得虎口麻,差点儿握不住武器。
再想到之后一边杀丧尸,一边拖着个巨型累赘爬上面包车的辛酸场景,云默都恨不得在肖琛身上捅上一刀子。
按捺下心里满满的愤懑。云默面无表情的脸上再次覆盖了一层寒霜,冷凝得让人胆寒,她打开车门疾步向不远处的悍马走去,可距离的逐步拉近却没由来地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这种感觉……她只觉一阵心悸。
悍马内,赵易神色凝重地拨开何梓矜额前的刘海,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按上她的脑门儿。却不料,一股灼热的气息刹那间透过他的掌心直达每一根神经,仿佛他接触的地方并非人体的额头。而是一块刚从火炉里捞出来的烙铁。
赵易倏然抽回了手,眉头紧皱地省视着自己分毫未伤的手掌,再观察那何梓矜完全不像是烧的脸庞,眼神中流露出疑惑的情绪。
“赵易,怎么了?”应天扬一见同伴难得的变脸,就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这孩子,烧?昏迷?还是……被感染?”
“去你丫的感染!你才被感染!没事儿别诅咒我学妹!”田宏义立刻反嘴,逮着空隙就准备驳应天扬几句,恨不得时时踩着他的痛脚。以报他毒嘴之仇。
应天扬丢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压下心里想着脱口而出的话语,表示不屑同他个毛孩子一般计较。
瞅了赵易两眼。无视田宏义找揍的眼神,他慢条斯理地拿出悍马后座上的一只登山包,驾轻就熟地往里头掏东西。拿出了几盒子基本为阿莫西林、急支糖浆类的药品,再捞出底层的一个针管袋子,仔细观察了下包装后便回头问道:“要试试这些么?”
“不用。”赵易推开了他手上的东西,“等云默,或许那孩子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很难说,你们别动她。”
赵易莫名其妙地吐出了几句话,立刻打开了车门决定下去找云默,可一脚才刚跨下,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给止住了动作:“出了什么事?”
“唉?云默!”田宏义接过话头,忙不迭地如倒豆子般迅速解释起前因后果,“是何梓矜,她浑身都在烫,好像被煮熟了一样!可是从表面上看和平时完全没两样啊!”
云默瞳孔一缩,一扭身便钻进了悍马内,由于空间有些拥挤,她转头对田宏义说道:“肖琛在后边的车上,昏迷中,你可以去看看,但别惊动他。万一他醒来暴走,制住他还得费一番力气。”
田宏义点了点头,伸手捞过一瓶水赶紧将座位腾给云默,正当他下车的那刻,赵易一把扣住他的胳膊说道:“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