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真出了个大篓子!
也是……
昨晚那样惨烈的伤亡现象,实在是让在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逍遥了半个多世纪的华夏军人震撼到无已加副。活生生的性命瞬间消亡、残肢碎肉堆垛成墙、腥臭的血液染红了黝黑的土壤、强烈的爆炸将方圆百里轰成了荒芜……
想到在一天前还谈笑风生的队友在一夜之间化作了冷冰冰的尸体、有的甚至连一块碎肉都没能留下来,这几个有幸守着内围的警员不由得红了眼眶。可还不待他们伤感什么,一道紧张的女音突兀地在过道中响起。
“啊!阿琛!你们要对我儿子做什么?”在看到儿子病房门口一片狼藉的惨状,刘思忆手中捧着的保温瓶当即打翻在地,好在这瓶子结实,如若不然,里头那价值连城的鸡汤可就白白浪费了。
还不待肖父拦住关心则乱的妻子,刘思忆一改平日里柔弱如兰的姿态,只差张牙舞爪地驱赶走肖琛病房前荷枪实弹的军人。
孩子昏迷不醒时的焦灼感,再加上昨夜一整晚沉浸在炮火和莫名威压中的恐惧,让她对枪支弹药有着极其反感的情绪。
骤然看见儿子病房前出现了这么一票子人。她立刻就将别人揣测成了恶意的势力,这下子,不仅那批军人和女医师懵了,就连肖父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思忆你冷静点儿!”肖父一把搂住了妻子。声音中难得带着一丝严厉,“情况还没弄明白,你不要冲动,阿琛还在明房里,好好的!没事儿!”
仿佛一棍子当头砸了下来,刘思忆恢复了些许清明,但在丈夫和儿子之间,身为一位母亲的本能还是在定下心后推开了丈夫的手,急冲冲地迈入了病房。
她的动作太快,连警员也没能拦下。肖父苦笑地看着一众目瞪口呆的军人,满怀歉意地说道:“抱歉了各位同志,我老婆在遇上儿子的事情时总是……那么冲动。”
“能理解。”以为警员很是认同地说道,“自从我家里有了个小子之后,就再没有我容身的地方了。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多余。”
俩男人相视苦笑。颇有种心心相惜的苦中作乐感。
相较于失去冷静的肖母,站在男人立场的肖父对自己的儿子还是蛮有信心的,这大概是一种父子之间的默契,就比如“老子可以,儿子一定也行”的旧观念一样,身为从蹒跚学步的婴儿一直养大到十五六岁的少年,同样经历过青春期的肖父很清楚什么是肖家人的倔强。
他的儿子。从来不是个安分的货色,所谓祸害留千年,怎么可能会出大事儿。
仿佛为了回应他内心的想法般,室内,强制性压下体内翻滚不息的能量,肖琛耸动着鼻子嗅着身边人熟悉的味道、以及从血脉中传出的熟悉感。心里的躁动神奇地被平息了下来。
他疲惫地张开了嘴,沙哑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迷茫:“妈……我这是在哪儿?田宏义呢?”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打翻后再也爬不起来的那一瞬间,然后,他便觉得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紧接着。就陷入了一个极为冗长的梦境。
梦境……血腥、杀戮、黑铁色的身影、绿色的血液、漫天飞卷的黄沙和干涸的土地,还有那甘洌的血肉味……
肖琛捶了捶酸痛的脑袋,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想起来一般,拼着头晕脑胀的疼痛,锲而不舍地往记忆深处封禁的地方钻去。
到底……还忘记了什么?
【既然有种杀华夏的士兵,咱爷们儿就要活活咬掉他一口肉!老子不是什么好人,但老子看不惯有人折辱我们的军人!擦!干死他!】
屈辱而死的士兵、血流成河的画面、密集而至的枪声、还有……来自于陌生男人身上的强烈杀意……
【老子就想着瞅准个时机捅那些人渣几刀子!你特么忘记了之前那三个兵是怎么死的么?你特么看见他们也就比老子大上个几岁么?”】
到底是什么?那段记忆……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不是这些,在后面……在后面……在那一刻……
“轰——”
肖琛只觉得脑海中的某一个角落瞬间坍塌了下来,巨大的轰鸣声爆炸般地在耳边回荡,就连七窍之内也被震出了几缕泛着强酸味道的血丝。
一柄银亮的餐刀猛地擦着他的鬓角而过,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了长腿,恶狠狠地击碎了那名杀手的下巴……
“云默!”肖琛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念叨出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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