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老兵恍然大悟,有了屠昆开的势头,再加上长官也没有刻意阻止,一两个老油条就此张嘴问话。
一名缺了半只耳朵的老兵伸出了还捆着绷带的手压了压脑袋上的军帽,黝黑的脸庞上绽出憨厚的笑容,对这个年纪几乎可以当自家小闺女的异能者很是热情:“哈,云默是吧,俺叫徐东来,东北来滴,十八岁从军,在沿海当兵仔子都三十年了!”
汉子粗噶的嗓音带着东北人阳光一样的味道,一开口就驱散了众人的隔阂,热烈的糙爷们儿在对待气氛上很有一套,就连云默那冰冷的小脸上也舒展了几分浅薄的笑意。
“俺说,云家闺女你这年纪轻轻的咋就那厉害?”徐东来搓了搓厚实的手掌,老实巴交地叹道,“老子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那么强悍的闺女。小时候俺一直以为隔壁家的婶娘腰肥胳膊粗能抡起扁担砸流子就是个熊娘们儿,跟男人有得一比哟!没想到昨儿个居然还见着了真世面,吓破俺滴胆啊!”
“哈哈哈,熊娘们儿?你这是在骂我们的救命恩人么?”一老兵一拳头砸上了徐东来的肩膀,在对方龇牙咧嘴的眼神中转头看着云默,圆了这老实伙计不会说话的言语,“云默你可别介意啊,他这人不太会说话,没什么恶意的。这家伙儿实心眼,就是夸你厉害着呢!”
冬日的寒冷在军人的粗嗓门儿中消去了不少,云默的眼底浮起一丝暖意,微微点了点头:“嗯,其实这大叔说的也不错。不过,我大概比熊厉害些吧。”
“哈哈哈……”难得的玩笑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大概也很意外像云默这样的冷性子居然还会开玩笑,这到是让不少老兵觉得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对对对,云默可比熊厉害多了!”
兴许是气氛所致,连颠簸的山路也不见得有多难熬了。虽然车上的声音大了些,但云默并没有觉得会吸引来丧尸一类的黑暗生物。
这区域离昨日三阶体大战的方位很是相近,那儿有着更加可怕的威压存在,若不是人类的兽性本能着实到了“缺心眼”化的程度,只怕这群军人现在都汗涔涔了,哪还有什么心思说话套近乎。
但,也只有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让她找回一丝归属感。
不同于老兵将话题扯得七弯八绕的豪情,新兵的话题可就实际多了,就比方一名有幸参加了昨夜高层会议的年轻士兵觑着云默还算可以的脸色,忐忑地问出了口:“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清楚那些丧尸的分类的?”
“对哦,就像是天生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们一样。”另一名新兵接口道,“什么二阶体、三阶体……我听别人说的,你很在行?”
卡车上的气氛滞了一滞,即使这是上层最为在意的事情,但被这俩小兵蛋子大咧咧地拿到明面上谈,还真不知会不会恼了那孩子。
老兵们狠狠瞪了新兵一眼,却现那俩猴孩子根本不将前辈看在眼里,只是紧紧盯着云默,大概上阵都没那么紧张。
“嗯。”云默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的念头千回百转,当下有了计较,或许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一些对她没什么大作用、对基地却价值不小的东西抛出去,“我幼年生活在国外,就遇到过这些腌臜的东西。”
嘶——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这短短一句话中的信息量太过于庞大,一瞬间吸收不了。
她说什么?幼年?国外就见过丧尸?那时候她才几岁,按照丧尸的这种传染病毒,要是几年前就存在,那不早就全球蔓延了么?怎么可能……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云默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身世编了个大概:“我幼年时期遭遇过一起恶性凶杀案,父母不幸在那一场凶案中死去,而我则被卖进了一个实验室。”
“那个实验室内的研究人员在研究一种绿色的病毒,所需要的实验体,是从小到大不同阶段的人群。”云默的脑海中掠过安德洛斯的残影,视线突然变得很是冷厉,“千千万万的实验者,而我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其他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也是因为病毒的注射,我变成了异能者。”
真真假假的说辞参杂在一起,云默的视线扫过一众或愤怒或心疼或同情的面孔,只觉得自己的第一把人脉已经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