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又不是在周王府,是在晨玉宫,哪有请客的道理?可周王偏偏送了请柬过来,分明是在气她,分明是在告诉她,我不娶你女儿,我要迎娶我心爱的姑娘、你害过的姑娘!
思谨长公主“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胸口、衣襟上处处可见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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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传到喻家,喻二爷恨恨,“活该!”
他性情一向温和,可是他大哥直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对于要害他大哥的人,又如何能不愤怒呢。
喻二爷命人把静嘉和静翕叫来,交待她们,“贵为长公主,陛下的妹妹,便是犯了错也要受惩处的,何况你们?小嘉,小翕,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将来出阁之后,都不能存了歹念害人,知道么?”
静嘉恭敬的答应,“是,父亲的教导,儿不敢忘。”
静翕悲从中来,以帕掩面,肩膀抽动,哭泣起来。
她想起了关氏。
关氏正是因为和长公主有勾结才会被休弃,她宁可也不离开喻家,才会有夜深人静时的自缢之举。
说到底,还是和长公主的交易害了她。
静翕现在不是不后悔的。自从玲珑被册为周王妃,明着暗着打听喻家姑娘的人家可真是不少,其中不乏显贵的公侯伯府,听说周王妃没有亲姐妹,只有两位堂姐,而且两位堂姐都定了亲,俱是叹息不已。
“如果略等上那么一等,如果不那么心急,我一样可以嫁到豪门,我娘却不必死……”静翕悔的肠子都青了。
关氏去世之后她本来是悲痛欲绝,恨不得跟着一起共赴黄泉的,宋长林许下“如期迎娶”的诺言之后她心情倒是开朗了些,今天喻二爷旧话重提,说起长公主,静翕埋在心底的悲痛全苏醒了,哀伤难以自已。
喻二爷对静翕这亲生女儿还是疼爱的,温声说道:“小翕,你在喻家做错了事,爹可以原谅你,大伯也可以原谅你,但是,如果你出阁之后再做错事,丈夫和公婆是不会一味包容你的,你……你好自为之。”
静翕更伤心了,哭的泪人一般。
是如愿以偿要嫁到鹤庆侯府了,可是,娘死了,大伯一家得罪完了,以后的自己,简直是没有娘家庇护。
喻敞和喻敄虽然不是她的亲哥哥,但是也一向待她和气,如果她是太太平平定的亲事,娘家还有两位堂哥可以终身依靠。但她是用这样的方式定的亲,关氏和长公主勾结,长公主替她做的媒------喻敞、喻敄看到卧病在床的父亲,哪还会对她这堂妹有丝毫怜惜?
玲珑就更别提了,以后不会管她的。
喻二爷和静嘉都安慰她,可是她想到以后的艰难岁,哭的越悲痛。
帕子湿了一条,又湿了一条,静翕的眼泪,仿佛无穷无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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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婚期临近,忙碌起来。
嫁妆什么的虽然不用她操心,婚礼流程也完全不用她考虑,可是她要熟悉王小三家里的情况,学学宫中礼仪,还要偷空给王小三写封情书甚至偷偷见个面什么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想到玲珑出嫁在即,以后要见面就不容易了,喻家从老太爷老太太起,直到喻大爷、乔氏和喻敞、喻敄,人人想和玲珑多见面、多说话,玲珑多善解人意啊,当然尽心尽力陪伴长辈和两个哥哥,越的没时间。
最近她的情书都越写越短了,惹的周王抱怨,“小铃铛,你不喜欢我了么?在敷衍我么?”
玲珑叹气。王小三,我又不能拿个手电筒钻被窝里用圆珠笔给你写信,我是要用毛笔的呀,还要点蜡烛!我从早到晚被家人包围着,能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给你写上只言片语的已是不易,你要知足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玲珑也担心王小三这个小气鬼没完没了的计较,找到喻二爷做掩护,在喻二爷书房里详细写了封长信,把自己的无奈之处说了说,末了,很缠绵的画了一颗红心,里面写着“想你”。
王小三的回信也画了颗红心,里面也是写个字,“醉了”。
玲珑脸色酡红,心里甜丝丝的。
她脸色实在不对劲,以至于乔氏见到后以为她病了,差点让人去请大夫。
“娘,您看我皮肤好么?”玲珑头皮麻,赶忙转移话题。
乔氏认真看了看,“蛮好的。不过,女儿,养颜这件事没有止境的,可以精益求精。”
乔氏关心起玲珑的美容问题。
玲珑皮肤已经很好,小脸蛋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白又滑又嫩,乔氏犹嫌不足,天天给她泡鲜花浴、牛奶浴,好东西跟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折腾。